「你們這幫臭男人啊,看到女人下體,就只能想到性行為嗎?就不能再往後多想一步,意識到那裡也是生命降世的出口?」
對方表情果然一陣鬆動,但還是追問究竟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兇手毀損受害者下體的行為,並非是一種性的發泄,而是另有緣由。」
凌凜恢復成自己的正常語氣,同時將案卷翻到吳麗娜案的一頁,推到鄭彬眼前:
「我稍後再解釋剛才這句話,先從我為什麼會認為兇手是女性步步說起——首先,我看到這裡時,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名死者遇害時並沒有化妝。」
「嗯?化不化妝的,這怎麼了?」
「考慮到她的職業,如果她此前面對的是一個男人——一個『潛在客戶』,她怎麼會素顏示人?」
鄭彬之前並沒有考慮到這點,此刻聽後深深地擰起了眉。
「除此之外,下藥和捆綁也是女性作案的兩大特點,不是嗎?因為她們沒有自信只憑氣力便能完全制住對方,」凌凜繼續補充道,「如此一來,令你難解的那個問題也就說得通了,既然兇手其實是女性,你問的卻是男人,鄰居們自然都會報告沒有『可疑男子』出現。」
「可兇手要是個女人的話,做出那些喪心病狂的行為是圖什麼啊,」鄭彬反問,「總不能是個性無能的女同性戀吧?」
銀髮男人看了他一眼,略帶譏諷地揶揄一句:
「這麼糾結在『性』上不放,你是不是真的在受『長夜寂寞孤枕難眠』之苦?」
鄭彬現在沒有逗笑的心情,聽到這句話後眉毛一豎。對方深知他的脾性,在他真的發怒之前,就接著正色說道:
「回到我先前那句話,關於我為什麼會覺得兇手毀損受害者下體的行為不是性發泄——」
凌凜把案卷翻到了屍檢報告開頭的一頁。
「如果是性羞辱,那麼放入的異物就會含有一定貶低之義,例如這類案件中常見的高粱杆、啤酒瓶,甚至是垃圾。而本案的小熊玩偶,且不談玩偶在心理學中所代表的意象,單討論熊偶本身,即便是做工如此粗劣的公仔,所耗費的心力,恐怕也與將其單純用作『羞辱』手段時的成效並不相稱。」
一大段話聽得鄭彬雲裡霧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捋明白凌教授的意思:如果兇手只是在發泄,那隨手撿個什麼都會比玩偶更具羞辱意味,沒必要專門縫這麼多小熊。
「而且你看,」凌凜伸指在屍檢報告中的幾行字上點了點,「除了第一名死者外,後兩名死者被放入熊偶的部位除了下體,還有乳房,並且同樣毀損嚴重。女人的下體與乳房,象徵著孕育和哺乳——這也佐證了我認為兇手是女性的觀點。」
「啊?」這次鄭彬徹底沒跟上思路。
那雙仿若隱蘊魔力的琥珀色眼瞳看了過來,銀髮的男人突然對他促狹一笑:
「鄭彬,你會因為沒法給我生個孩子而感到痛苦自責嗎?」
「我一個大男人,沒法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為什麼要痛苦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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