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年輕人下令。
原本隨他藏在樓梯間的的孫莉循聲而來,立刻撲上去同牟愛珊廝打起來。「落海」的精神控制激發了小護士的暴力傾向,令她感知不到疼痛般瘋狂捶打女人衰老的軀體。牟愛珊漸漸氣力不支,最後被揪扯住頭髮,強按著跪了下來。
「他在問你話!」孫莉厲聲道。
牟愛珊一開始還死咬牙關,但在被小護士連扇了幾十個耳光之後,她哆嗦著張開了嘴。
從起意殺害洪招娣、將其分屍拋至魚嶺水庫,到江河清拿著一個白色熊偶登門到訪,再到她以給育兒堂捐款為條件、在那人教授下改進作案手段繼續行兇,最後到怒殺馮富祥,女人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殺人動機和講給王久武聽的差不多;只不過,她當然不是晝光基金會前成員,而是一個年少失足後多次流產的從良老妓,一個因喪失生育能力屢被伴侶拋棄的失意姘婦——一個屠夫的女兒。
「為什麼讓你假扮523,」捂按著痛到麻痹的腹部,陰闌煦吃力問道,「江河清想做什麼?」
牟愛珊搖頭,挨了一頓小護士的拳頭,依然搖頭。
看她表情,陰闌煦確認這個女人並不知情。
不過用不著她講,陰闌煦已經猜到了江河清如此編排的理由:
他要王久武親眼見識基金會的殘酷暴行,要王久武深刻認知失格成員的悲慘下場,要王久武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絕望;
他交代牟愛珊哭悔自己的失誤,卻是借女人之口質疑王久武,詰問他憑什麼肯定自己不會錯殺,憑什麼自稱正義一方;
他是為了讓王久武動搖。
這一次,恐怕只是江河清的初步嘗試。
但要不了幾次,一條意志崩潰的狗,或許就會咬死自己的飼主。
「……原來如此。」
難怪江河清要提前伏擊自己,年輕人陰惻惻地想到,畢竟如果他也在場,定會直接讓牟愛珊閉嘴,令那隻狐狸計劃泡湯。
「她看到你的臉了,」這時孫莉開口,「請讓我為您解決掉她。」
她的自告奮勇只換來一聲「退下」,小護士垂手退到一邊。
陰闌煦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目光冰冷:
「595是我的狗。耗費數年時光才洗掉了他的野性,我豈會任你輕易毀掉?」
比起說給牟愛珊,這句話更多是給江河清的宣告。
但他還是朝牟愛珊伸出了手,被特製手套包裹的指尖,細小針頭凜凜寒芒。
「你,你,」想起了江河清介紹過的東西,女人顫慄地問道,「莫非你就是,那個基金會的『獵犬』……?」
「你沒必要知道。」
……
灰眸的年輕人其實很清楚,牟愛珊只是一枚棋子,迫她自殺不過是用以泄憤的多餘之舉,於事無補。
那個女人在江河清授意下說出的話,恐怕已經在王久武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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