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水龍頭的嘩嘩水聲喚回了金髮男人的注意力,他這才發現江河清已走回自己背對著的盥洗池的位置。
「話說,你為什麼在這兒?」
青年沖乾淨雙手,嘴上也閒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話該我問你。」
「我先問的,所以你先說。」
「好吧,」金髮男人妥協,「我來看安——算了,還是叫他陰闌煦吧——受半先生所託,我代他來查看陰闌煦的傷情。」
「嘁,我就知道。」
江河清撇了撇嘴,順手摘掉醫師帽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隨意用手指耙了耙因此變得糟亂的頭髮。
「真是你做的?」
凌凜朝青年走近一步,眉間紋路愈深,「那你今天來仁慈醫院,不會是想要陰闌煦的命吧?」
「瞧你說的,」法外惡徒聳了聳肩,「我怎麼會親自動手呢?」
「不要詭辯,所以你確實有這個打算?」
凌凜眼神犀利起來,語氣中多了一絲警告,「你不該這麼做。讓我再提醒你一遍,他已經是半先生的養子,你不能——」
「半先生!半先生!從你嘴裡能吐出點兒別的嗎!」
盥洗池前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本就喜怒無常的青年似是被這個名號徹底激怒,竟一拳打向了面前的鏡子。玻璃爆碎,鏡上多出一抹血色,江河清卻仿佛覺得仍不解恨,反手又猛推了凌凜一把。
背脊重重撞上牆壁,金髮男人悶哼了一聲。
而後他臉邊的牆上也多出了一個拳擊的印痕。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我之所以創造出『江河清』這個身份,就是想少聽到幾句『半先生』!」
江河清咬著牙說道。他比凌凜高出一些,墨黑雙瞳惡狠狠地俯瞰那對琥珀眼眸,其中的瘋狂被怒火燎得更盛。
「我能怎麼辦呢,」對方卻沒有表露出一絲恐懼,直面暴怒的法外惡徒,臉上甚至還是那種拿捏精準的優雅微笑,「我是半先生的『使者』,你難道期望能從我這裡聽到別人的口信?」
「使者是吧,告訴那個老傢伙,東埠是江河清的地盤,少來煩我!」
「我會幫你轉達,但你要先答應我,不准再動陰闌煦。」
「哼。」
凌凜微嘆了口氣,「等到半先生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太遲了——你還記得他老人家上次動怒之後發生了什麼吧?」
青年的身體震了一下。
儘管他立刻以更兇惡的態度掩飾自己一瞬的動搖,他的怒氣卻還是肉眼可見得被衝散了許多。這句警告總歸起了些效果,最後江河清又在牆上打了一拳,恨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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