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跟我用不著這樣。」
儘管眸中並無笑意,褐眼的青年還是扯了下唇角,寬撫他道,「我猜您一定是臨時遇到了什麼急事,對嗎?」
貫山屏雖輕輕搖頭表示並無要事,說的卻是,「你剛進洗手間,林隊就把我硬拽進了四隊辦公室。」
「林隊……林深?」
沒料到還牽扯有這號人物,王久武先是一愣,接著猛然記起專案組會後林深在會議室門口偷聽的情形,一瞬警惕,「林隊他?」
他做了個口型,無聲追問,「案子?」
「我沒透露任何有關『冬節系列案』的情況。不過,林隊也並沒有打聽案子的意思。」
同樣在那天目睹了偷聽者身上深色的制服與被日光拉長的黑影,貫山屏自然明白王久武話外之意,跟著壓低音量。
「那他找您做什麼?」
「私事。」
講到這兒檢察官也面露疑惑。
敏銳靈慧如貫山屏,亦破譯不了四隊長弔詭的思維迴路。據他描述,自己被生拉硬拽拖進四隊辦公室並按坐到沙發上之後,林深接著招呼隊員泡盞好茶,然後便同他「親切」地聊起了家長里短。「囡囡最近咋樣呀,有沒有好好上學?沒逃課吧?她一般什麼時候在家啊?」抱著自己的馬克杯,四隊長笑吟吟語氣熱情,卻是一個勁催問不停。
「我有問他為何想知道這些,」檢察官皺眉,「可林隊只是傻笑,一直顧左右而言他。」
「……或許只是想跟您寒暄一下吧。」
想也知道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但王久武一時著實猜不透林深此番舉動究竟何意。然而有一點他能確定,那就是林深怕是已因某個原因盯上了貫水楠,而這對貫水楠來說絕非好事。那雙藏在厚重近視鏡片後的眼睛,四隊長目光銳利如鷹,每次想起那回對談的情形,基金會顧問後背都會泛起冰冷的寒意。
但願你最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王久武在心裡對那個早慧的小姑娘說道。
「對了,」金屬碰撞的聲響打斷了青年的思緒,是貫山屏再次習慣性提前拿出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去醫院,做一個全面體檢。」
「我已經退燒了,去醫院的事先緩緩,貫檢,眼下有件更緊要的事向您報告。」
正愁於該如何「自然」地出示這張「憑空」冒出的邀請函,林深的「出現」令王久武忽地有了靈感。沒時間再打磨細節,他佯裝急切,伸進衣兜的手故意以指尖搓捻幾下,好讓邀請函顯得不那麼整新:
「手肘磕到台沿後,我蹲下身緩了一會兒,結果在盥洗台下看到了這個。不知道是誰預先放在那裡的,但您看,沒準又是——」
「剛才為什麼不說?」檢察官突然反問。
王久武一滯。
好在貫山屏的注意力隨後便被邀請函吸引,青年十分慶幸他並未就這一分起疑繼續追問。
看清紙上的燙銀紋樣之後,在東埠居住數年的俊美男人即刻蹙眉,認出那是輝公館的徽志。粗略讀過邀請函內容之後,他更是意識到事有蹊蹺,決定同意王久武的提議:
「王顧問,既然你現在身體有所恢復,那待會兒再去醫院,先隨我去找鄭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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