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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事吧?」青年呼吸也有些加重。

「沒……」

反常升高的體溫,以及近在咫尺的急速心跳,貫山屏忽然意識到,類似的情況之前也曾有過。那時他癱坐在鼓樓的木梯上,王久武緊緊環抱住他,連聲祈禱救命的藥物能夠起效——是了,那雙褐色的眼睛也並不總是鎮定含笑,其中也曾流淌過諸多其它光色;曾有因「落海」發作無助倚靠著他的時候,曾有自感同他身份殊差而困窘落寞的時候,甚至還曾有——

不合時宜地,望著這具被無尾禮服嚴實包裹的軀體,貫山屏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這個青年向自己展示文身時、那撩高上衣幾近半裸的模樣。

飽滿豐盈的肌肉,猙獰美感的疤痕,刺在小腹的文身……腦海中記憶里的青年在看著他,澄澈的褐瞳水色瀲灩,似是曖昧情動。

如玉頸項上喉結躁鬱地踱步,俊美的男人無意識吞咽,方才飲下的烈酒只會令唇舌愈發乾渴。

順著記憶中深灰文身的紋理,原本虛貼在青年肩下的那隻手一路撫至青年腰後,施力將這具軀體按向自己。

「先生?」

對,貫山屏還記得,當時王久武也是這樣,啞著嗓子低聲喚他。

檢察官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像是想用手握住一束陽光,他向著那雙褐色眼瞳近去,直至兩人鼻尖輕輕相抵,那一小片肌膚情切廝磨,無言相邀。

這不應該,即便過往人生中不曾嘗過友誼,貫山屏也有常識知曉這不是該對朋友生發的衝動。今晚之前,他還只把褐眼的青年視作希望深交的朋友。

……確實只視作朋友嗎?

檢察官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一直以來,他其實都是像現在這樣,在靜靜等待青年開口允許自己再進一步——

「貫檢!」

鎏金台上舞曲仍在演奏,卻已戛然而止。

這個稱呼令貫山屏如夢初醒。印在青年頸側的滲血吻痕跟著炸出在腦海,大聲斥責他那不道德的衝動。

——精妙的右旋迴轉,亞歷山德羅先生的保鏢最終站定於距僱主兩步之遙的地方,完美謝舞。周圍觀看欣賞的賓客因這猝不及防的結束愣了幾秒,待反應過來,便是掌聲雷動。而發現那人不像表面上那般難以接近之後,早已迫不及待的男士女士正自覺排隊,前去邀請亞歷山德羅先生也與自己跳上一舞。

——於是無人察覺異常,只有那兩人心裡清楚,如此倉促的結尾謝舞並非出於盡興的及時收止,而是青年突然被男人推出了懷抱。

在那個瞬間,王久武驚愕地看著貫山屏,但對方只是沉默後退,別開臉不想同他視線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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