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痕檢員還在氣頭上,這下接茬又是一頓教訓,「你不想就沒事啦?現在鬧得要長時間住院,你可還在見習期吶,最後考察不通過怎麼辦!」
「我……」
「好了,小史,別難為阿天了。」
病房裡的第三人適時開口勸了一句。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顧懷天的師父鄭彬,此刻他倚坐在病房空著的另一張床位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打鬧」的兩人。說來不幸,鄭彬現在的模樣沒比徒弟強上多少,只套了一條冬褲,坦裸上身,不僅眼周淤青未消,整條左臂也從肩頭到手腕被紗布夾板綁了個結實。眼下他就剩右手尚能自由活動,正倔強地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
「你也笨蛋,」痕檢員完全不給一隊長面子,橫了他一眼,「帶那麼多人去蹲點,還能掛彩進醫院,我都替你感到丟人。你們兩個,師徒一對,都是笨蛋。」
鄭彬當即氣結,「你也不看是誰給我搞成這樣的!」
這一喊牽扯到傷口,他沒罵完就疼得嘶了一聲。肩頭的刺傷太深,用雙氧水消毒時留下的劇痛,到現在不見絲毫消退。
不過這道傷還真不能全怪鄭彬麻痹大意。時針回撥兩小時,遠遠看到王久武捂著一邊臂膀走來的時候,他身為警察,自然要緊趕幾步上前詢問對方傷情,誰能想到那個基金會顧問會突然發難?鄭彬伸出的右手被王久武格開,下一秒更是被這人反剪左臂,緊跟著就看到青年掌中寒芒一閃……短短數秒之內,一隊長身上至少有三處地方爆出劇痛;被折斷的左腕,被捅傷的左肩,以及被鈍擊的後腦,他甚至沒有印象是哪處最先受創,也不清楚是哪處害自己即刻昏厥……鄭彬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就已身在醫院。兩個隊員焦急守在急診室外,稍後向他匯報了輝公館中的血案。
「那小子下手是真夠黑,」鄭彬疼得咬牙切齒,「聽大夫說,再偏幾寸,我的脖子也會被刀扎穿!」
「可說不通啊?」
儘管剛趕到醫院就聽鄭彬細述了遇襲經過,也確實親眼看到這人襯衣血跡斑斑,史明卻仍是覺得難以置信,「講來講去,王顧問幹嘛要攻擊你?」
「我還想問呢,」鄭彬沒好氣地應道,「沒準和仁慈醫院那回一樣,那小子又不知從哪兒沾了『落海』,跟我發瘋。」
「他怎麼沒殺了你啊?」
一隊長瞪了痕檢員一眼,「你什麼意思?」
「鄭哥,別誤會!」史明連忙擺手,「我是感到有些奇怪,如果王顧問真是毒發瘋狂,他怎麼不一刀捅你心口?這多直接啊,何至於搞得如此複雜,最後還沒得手。」
鄭彬一聽有理,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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