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青年聯想到了一個詞,「廉價旅店」。
他於是猜測這棟別墅並非住家,而是舉行儀式前教眾暫時聚居之處。為了佐證這個猜想,他又挨間臥室搜查一遍,確實沒找到幾樣私人物件。
不過論起「私人」,二樓最私人的東西,恐怕就是戈爾德瑪赫家族的畫像。
似是為了宣示教主威權,二樓到處掛有風格單調的人像。這些油畫或是全家福,或是夫妻合畫,或是單人畫像,從全身到胸像到面部特寫不一而足,數量之多,甚至掛滿了整條走廊與各間臥房。那一雙雙眼睛由濃厚的顏料繪成,統一注視著前下的方向,像在打量於畫前行禮的教眾,也像在監視別墅里的住客。
諸多沒有生命的目光冰冷至極,畫像視線之密集亦令人不適,受此影響,王久武漸漸不再關注其它陳設,轉而專心查看起各幅油畫。
他發現油畫並非同一時期繪成,證據就是畫中的提摩泰希日漸蓄起濃密的鬍鬚,雷婭臉上也添了道道皺褶細紋。然而油畫並未按照時間順序懸掛,因此王久武一路看到最後,才意識到不知是從何年開始,畫像中只剩下了一個孩子。
二樓走廊盡頭,那個孩子的單人胸像孤零零掛著。龍鳳胎中的另一個全無影蹤,少了姐妹的陪伴,他的表情愈發冷漠。
唯有一點,如若不是因為可以逆推出倖存孩子的身份,但凡把王久武換成個不認識陰闌煦的人,恐怕就會一時難以確認夭折的究竟是幼女還是男童——畫中的少年尚未發育,體態柔弱纖細,淺灰長發微鬈,容顏蒼白清麗。
他們把陰闌煦打扮成女孩的模樣?
難怪他之前一直習慣性蓄著長發。
忍不住將畫像摘下,青年想更近查看,卻不小心被畫框的金屬尖角扎破了手。好在傷口細小,他便沒太在意,僅僅擠淨了指尖滲出的髒血。
翻過畫像,只見畫框背面用炭筆寫著一個名字,「Andreou」。
這是作畫者的名字?
還是……陰闌煦的真名?
王久武皺眉,記下這個名字,將畫掛回原處。
他打算繼續探查別墅三樓的情況,於是重新穿過走廊,準備登上樓梯。
誰知樓梯口正靜靜立著一個身材纖瘦的少年。
——如從那幅油畫裡走下的一般,蒼白的少年長髮及腰,儼然是灰眸的年輕人曾經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
潤色好了,添加了億點細節,並把劇情修改成了老王光著身子站在老陰全家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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