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盯著那幾行字，眼神非常複雜。

良久，他微微皺起眉眼，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狗東西。」

他嘀咕，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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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天已經有冬天的冷意，蘇知檐裹著大衣到校門口打了輛車按照定位過去。

A大處在鬧市區，周圍很多有煙火氣的小巷子和民居，他看著大早上出來買菜買飯的人來來往往，第一次感覺鬧市區並不只有熱鬧這一個特點。

人味兒挺足的，很有生活感。

「人味兒」這個詞還是沈年璟上周告訴他的。

「我說你家經常沒人，瑤瑤一個人在家也太孤單了吧，即便有阿姨那也只是在下午到。」

「你常回家看看吧，不然你家一點『人味兒』都沒有。」沈年璟下巴微微抬起，對蘇知檐這個當哥哥的表示無奈。

「什麼『人味兒』？」蘇知檐半點沒理解他說的話，「沒『人味兒』難不成還有『鬼味兒』？」

沈年璟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對著蘇知檐那張眉清目秀的寫滿疑問的臉笑了好半天。

「而且她住校，一周就回家兩天，在學校有那麼多朋友，不會孤單吧。」

沈年璟收斂了笑意，定定地看了蘇知檐一會。

「哎。」他忽然出聲。

「嗯？」

「你爸媽是不是在你小時候就不常在家啊。」沈年璟趴在桌子上，臉朝著蘇知檐那一邊，目光落到蘇知檐的眉目清朗的臉上，輕柔地仿佛是一片羽毛。

「他們的工作都很忙。」蘇知檐垂眸看著資料，「再說了家人沒必要經常見面吧，又不是幾天不見面就不是家人了。」

蘇知檐爸媽一個是高級工程師一個是C大教授，一個比一個不著家，也一個比一個有追求，因此蘇知檐在他們的帶動下早早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軌道，從未有過迷茫的時刻。

沈年璟看了他一會兒，沒出聲。

蘇知檐坐在窗邊，日光從窗外傾斜而下，為他的五官勾勒出柔和清晰的輪廓。他低頭安靜的樣子，隱約露出一絲淡淡的孤單感。

沈年璟轉過頭，輕聲道：「怪不得。」

「什麼？」蘇知檐沒聽清他的話。

沈年璟搖搖頭，輕輕笑了一笑，「沒什麼。」

窗外的過街的人群處處歡聲笑語，一路的熱鬧投射進蘇知檐眼中。

他頭輕靠在車窗上，想起那天沈年璟最後的笑。

他總覺得沈年璟有話但沒說出口。

不過他感覺那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狗東西嘴裡目前還沒吐出過什麼動聽的語言文字，中華語言文化的唯美含蓄被他拋棄了個遍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