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雪漪並不抱怨,只是乾脆伸手將凌亂的釵環全部摘了下來,理順了一頭柔順烏髮,然後默默地將衣衫重新穿好,又為他將玄色的常服展平。
仿佛做這些事情再尋常不過,無須藉機向他撒嬌賣痴求好處,也犯不上楚楚可憐。
她還真是特別。
沈璋寒下意識就將她的身子攬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滑入發間,淡淡道:「你來葵水時會腹痛,方才怎麼一聲不吭。」
姜雪漪彎眸淺笑,輕聲道:「在家中也是這樣,習慣了呀。」
沈璋寒沒多說,視線越過她挪到屋門的方向,下令:「讓她進來。」
陛下有令,林威不敢再阻攔,只好打開屋門將段殷凝放了進來。
段殷凝手裡提著一個三層的木盒,恭恭敬敬地頷首走了進來,向二人行罷禮後才敢掀眸,瞧見這一幕後顯然有些震驚。
自家小主不知怎麼頭髮全散開了,玉釵絹花全都掉落在搖椅和地面上,依偎在陛下跟前的姿勢自然又親昵,如同早就見過一般。
但她很清楚,小主這是第一次和陛下單獨見面,便是因此,才讓她格外的震撼。
在宮中侍奉數年,她雖為女官不常見到陛下,可也是見過幾次的。在她的觀察中,陛下多情卻也薄情,仁慈卻也狠辣,不像是和新妃第一次見面就會另眼相待的人。
正如柳才人和陶貴人一般,就算得寵了,陛下也未見對她們特別幾分。段殷凝早知道自己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子,不成想,她的手腕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厲害。
陛下示意免禮後,段殷凝才敢將木盒放在一旁的圓桌上,屈膝跪下道:「啟稟陛下,奴婢侍奉小主時日尚短侍奉不周,不知小主今日會來葵水,還請陛下降罪。」
沈璋寒淡淡覷她一眼,沒有責罰的意思:「起來吧,新人入侍尚短,底下人不知情也是難免。」
說罷,他瞧了眼木盒:「都帶了什麼?」
段殷凝猶豫了瞬:「都是女子所用之物,還有一壺熱水。」
姜雪漪柔柔接過話茬:「妾身每逢葵水的前兩日都會腹痛,喝些熱水能緩解。其實此事也不怪殷凝疏忽,是妾身自己忘了月事將至,這才惹出麻煩。」
她低頭彎下膝蓋,滿頭烏髮隨著她的動作從沈璋寒的指縫溜走,觸感微涼:「還請陛下不要為此不悅。」
手上陡然一空,沈璋寒還真有些微妙的捨不得,但他只是從容收手,輕笑了聲:「朕何曾有過怪罪你的意思。」
「蓬萊島近水濕冷,你家小主這幾日身子不適,回宮靜養幾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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