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昭容這回是真的害怕了,忙跪在地上顫聲道:「臣妾知錯,臣妾真是知錯了,還請陛下饒恕臣妾吧!」
「臣妾侍奉陛下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這才一時得意忘形做出許多糊塗事來,都是臣妾恃寵生嬌……」
她渾身微微顫抖,忍不住落下眼淚:「臣妾不該和韶妃爭搶居所,也不該強迫刁才人為臣妾彈琵琶,是臣妾僭越……」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丹昭容呢。
她一點都不像陛下的寵妃,也不像那個人人嘴裡寵冠六宮的得意人,更看不到陛下看著她的時候,眼裡有一絲一毫的情誼和憐憫。
反而更像是一隻看家護院的小狗,被繩子拴在光鮮的大宅院門口,表面神氣,可實際只能搖尾乞憐,從主人的指頭縫裡尋得一些關愛和吃食。
為什麼是這樣呢?
楊貴儀不是說,丹昭容是和陛下從最黑暗的微末時期走過來的,情分不同以往嗎?
丹昭容近期頻頻惹事是不假,可卻沒有一件是害人性命的大事,往小了說,都是後宮女人之間爭吵的小事而已。
若真的如此得寵,口頭訓斥,意思意思以平眾怒也不是不可,可見陛下的涼薄遠比她想像中更甚,所謂寵愛,不過爾爾。
姜雪漪是以一個旁觀人的姿態看著這些事的,因此看著丹昭容這般模樣,她並不覺得痛快,只覺得她很可憐,說不出的令人悲哀。
宮裡的女人,尊貴如皇后,得寵如丹昭容,哪個不是有自己的無奈,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也是這般。
主座之上的沈璋寒看著丹昭容的模樣,眉頭不易察覺的輕蹙,語氣淡淡:「行了,你既知道錯處,日後便要牢記本分,好好養胎。若你再不曉得恪守妃子本分,一味惹事,朕也不會輕縱了你去。」
丹昭容淒婉地哭泣道:「是……臣妾多謝陛下寬宥,一定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安生養胎,再不會整出這許多錯事來。」
事已至此,陛下已經做出懲罰,皇后也就不必為了如何處置丹昭容心煩了,她看向陛下,起身屈膝道:「既然陛下已經處置了丹昭容,那臣妾便先回去了,靈安還等著臣妾哄睡覺呢。」
靈安是二公主的名字,提起女兒,沈璋寒的神色溫和了許多,點頭道:「靈安最不喜歡坐馬車,這幾日想必是都睡不好,你回吧,朕改日去看你和靈安。」
皇后欠身說:「是,陛下也要仔細身子,莫要過分操勞。」
待皇后走後,賢妃也柔聲輕笑:「方才聽得此處吵鬧才跟著皇后娘娘一道來瞧瞧,事情已經平息,臣妾就也回去了。只是陛下方才說去瞧靈安公主,可別忘了咱們的靈寧,不要厚此薄彼才好。」
沈璋寒淡笑著點點頭:「都是朕的女兒,自然是一起寵著的。」
說罷,賢妃面上的笑意更溫和了些許,稍稍偏頭瞧了眼刁才人,方又道:「陛下,臣妾瞧著刁才人實在無辜可憐,心知陛下英明,有賞有罰,也想為刁才人求一點補償。」
「好好的姑娘家平白受此屈辱,又傷了膝蓋,陛下可要好好撫恤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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