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漪細細淨了手, 淡聲道:「自從陶貴人死後,我恩寵比從前更甚,自然礙了不少人的眼。」
「那日鳳儀宮對峙,盈美人明著幫我說話,實則是想拉我下水, 足可見她對我的忌憚。如今宮裡在我之下就是她最得臉了, 背後又有太后撐腰,她怕我什麼?」
「恐怕早就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忍到今日才這樣對趙寶林的宮女,已經算是她沉得住氣了。她就是算準了宮女之間的小小齟齬不至於拿到檯面上說, 明擺著噁心我罷了。」
扶霜輕哼了一聲:「若論得寵,盈美人入宮短短兩個月,跟主子比還是差了些,也就是因為不如主子,才總不甘心想壓您一頭。」
盈美人會這般,跟她近日來的恩寵太盛招人眼紅是分不開的,姜雪漪心裡盤算著事情,沒應聲。
那日陶貴人被毒啞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陛下安撫陶貴人這個苦主都只是復了她貴人的位份而已,對她這個中秋才晉過位份的人反而更偏心,不顧皇后勸阻再晉一階,本就讓宮中嬪妃不少微詞了。
陛下對位份不是大方的人,她寵眷不衰又接連晉位,人多的地方最忌諱「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就看那日賢妃、刁才人和盈美人都明里暗裡希望她能被陶貴人順著踩下去便知道了。
人爬得太快太高難免遭人嫉妒,這是人之常情。但姜雪漪從一開始就認準了要站到高位去的。
她若是怕了,為了守拙自保將恩寵生生讓人,便與一開始的目的背道而馳。
待旁人爬上去了,更是只能任人魚肉。
宮中從來都不是什麼歲月靜好的地方,手段和心機才是常態,姜雪漪更不是什麼怕事之人。
她要站得高,更要坐得穩。
區區一個盈美人,既然想打擂台,那儘管來便是了。
姜雪漪懶懶歪在窗邊的軟塌上,淡淡道:「去向內侍省告假,說我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侍寢,叫人把我的名牒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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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暮色降臨。
長樂宮雲眉居內,盈美人嬌慵地正坐在楹窗前讓宮女為自己塗新調出來的蔻丹。
她姿態豐盈,嬌柔嫵媚,纖纖素指染了胭脂色後更添幾分魅惑,柔安端著一杯剛沏好的安神茶過來,笑著說:「小主染這個顏色真好看,陛下若見了一定喜歡。」
盈美人輕輕吹著才塗好的左手,舉到燈下細細端詳,神色卻淡:「陛下最近很是寵著棠嬪,十次里有五六次都是她,誰知道今夜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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