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魘看著傅祁，目光淡淡，「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傅祁看了一眼夜魘，張開翅膀，再次離開了。

夜魘看著傅祁離開的方向，輕嘖一聲，氣悶回到房間去了。

飛在半空，傅祁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心臟在用力跳動著。

他問過五步和竹葉青，蛇情果的效果的確最多只有兩天，夜魘沒有說謊。

那蛇情果的效果應該早就已經消退了，可是為什麼……

他只要一想到於溏，心跳就會不受控制，那一股熱度遲遲沒有辦法消退，就像是慢性毒藥，讓他抓心撓肺，卻總也找不到那個癢得讓他睡夢不安的地方，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似乎都在不停地渴求什麼。

他不敢去面對於溏。

他腦海中總能想到那天在溫泉當中，青年在他懷中，抬眸看向他的的那一瞬。

他問——

自己有沒有一點喜歡他。

他的身體的確比任何東西都誠實。

喜歡。

喜歡的。

他從來都不是瞻前顧後的性格，可自從知道於溏是怪物之主後，他竟然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

他開始踟躕在原地。

他說於溏是朋友。

他說於溏是他的王。

可夜魘說的沒錯。

不管是人類的於溏，還是怪物之主的於溏，不都是於溏嗎？

面對朋友，他不會產生接吻的衝動，不會產生想要把他揉進身體裡的衝動，不會因為他提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而嫉妒。

可是他面對於溏有。

謊言和藉口被戳破，傅祁摸著自己胸口跳動的心臟，血液似乎都變得滾燙。

他想要直面自己的心。

他喜歡於溏。

或許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

*

人類世界。

婚姻登記處內。

於溏拿起桌上的一包薯片，撕開包裝，吃了一片薯片，又嘆了一口氣，放下了。

十天了。

整整十天了。

傅祁居然還在躲著他。

難道那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就這麼大，竟然能讓他躲著自己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