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蹙眉問：「你什麼意思？」

錢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家裡不缺孩子，更不會和你搶晚晚。」

「那你剛才說要帶晚晚走是什麼意思？」鹿離將信將疑地問。

錢進先是看了眼向晚的方向，然後說：「她現在沒辦法面對你，你得給她一些時間。」

「那也不能跟你回去！」鹿離想也不想地回應。

錢進嘆了口氣，然後挑明道：「我家也住在江灣豪庭。」

他這個「也」字用得……就很靈性。

鹿離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瞪圓眼睛說：「你調查我？！」

「嗯。」錢進沒有否認。

鹿離表情失控了一瞬，正要發火，錢進立刻插話。

他三兩下將親子鑑定造假的事情說了。

又最後總結道：「我查了很多人，你只是其中之一。」

鹿離在錢進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消了火。

隨著錢進的敘述，她面色越來越古怪。

直到錢進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才帶著一言難盡的表情評價道：「你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吶……」

錢進噎了一下，然後轉移話題說：「不說我了，說說你和向家吧。」

聽他提到向家，鹿離難得嚴肅了表情問：「你想說什麼？」

錢進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你和你先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晚晚雖然是我的血脈，但卻是因為向先生才活了下來，他對晚晚不僅有養恩，更有生恩。」

他意有所指，鹿離立刻懂了他在說什麼。

然後她狐疑地看著錢進問：「你調查的挺清楚啊，你們家什麼時候有這實力了？連我和我先生在美國的事情都知道？」

沒想到她居然會因為這個起疑，錢進無奈片刻，找補道：「我們家在美國有親戚，再說了，你先生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要調查他，有的是渠道。」

他三兩句糊弄過去，怕對方追問，又趕緊轉移話題問：「你為什麼只和晚晚說生她之前的事？你難產和向家的事情為什麼不和她說？你說了至少她會願意回去見你先生。」

一提到向家，鹿離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後才回答道：「那些往事沒什麼可說的，說了倒像是我協恩圖報似的，我再不靠譜也是她媽媽，我不想道德綁架她……」

錢進聞言表情有些微妙，他沒想到鹿離會說出這樣的話。

鹿離卻不管他表情如何，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況且事關我先生的家事，我得回去問問他，由他決定是否告訴晚晚那些往事。」

錢進這次表情正常了，他明白了鹿離的顧慮，那些事確實事關向家秘辛。

他低頭想了想，然後提議道：「若是他允許那些往事曝光，就由我來和晚晚說吧，到時候她應該就能想通一些了。」

這話一出，鹿離立刻豎起眉頭問：「憑什麼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