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又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明明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物，卻逼得小時候的季兆赫焦躁不安，被那一雙溫柔難過的眼睛看著就能把自己逼瘋，冷漠刻薄的心腸都能生出愧疚反省。

不得不做出改變。

只為了做一隻待在她身邊被馴服的毒蛇。

就算現在也一樣……

季兆赫嘆了口氣，蹲在地上平視季森兒的雙眼，任由身上的實驗室白大褂拖在地上染塵，冷白的唇無奈掀起道。

「你想怎麼樣？」

季森兒側著頭，小聲說道：「能不轉學嗎？」

季兆赫剛皺起眉頭表示不樂意。

季森兒就用著那一雙明亮澄清的綠眼睛望著他，溫聲不舍地說道：「我已經轉過一次學了，這間已經是離你最近的幼兒園，再轉一次就要離你更加遠了。」

季兆赫墨綠色的眼眸一頓。

他也總不想季森兒離他太遠，就算她身上有著無數防身的武器，一旦離他太遠，煩躁不安的永遠是季兆赫一個。

就像狗離不開主人。

不管季森兒說的話有幾分真心不捨得他，還是帶著幾分藉口。

季兆赫最終側過頭，皺眉道：「那就不轉學了，但你以後要離那些小屁孩遠一點。」

季森兒揚起燦爛的笑容，有幾分活潑歡快地說道：「我會的！」

「嗯。」季兆赫表情任由高興不起來。

特別是季森兒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既然不用轉學了，小赫回去該做我的幼兒園手工作業了，小芸老師催著交了。」

一聽到季兆赫立刻垮下臉，想要反悔。

可一早就預料到的季森兒提著裙擺就溜出門了，都不需要工作人員帶她出去，就留下一個跑到沒影空蕩蕩的門口。

季兆赫咬牙道：「該死的聯邦義務教育，該死的幼兒園手工作業！」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季森兒去什麼幼兒園，偏偏名義上季森兒在他的戶口本上，一到年齡就有專門的聯邦教育局工作人員上門，要求監護人履行十八歲以下未成年的義務教育職責。

一旁的工作人員尬笑道：「客人的女兒還是很可愛的。」

提到這一點就更氣了。

季兆赫一個冷眼過去，語氣森寒道：「她不是我的女兒。」

工作人員一愣：「啊這……」

心裡嘀咕道，難道不成是哥哥，年齡跨度也太大了吧，而且這個客人也太兇了。

季兆赫早已扭頭過。

不管其他人怎麼猜想，他和季森兒絕不是那些膚淺無聊的關係。

什麼愛人，什麼夫妻都是狗屁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