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純臉不紅心不跳,戚鈺反倒面如火燎。
或許直接認定那個女人是刻意往周舒禾身上撞最為妥當,但戚鈺做不到,「她也是心急,誤會了。」
「年輕氣盛。」周舒禾淡淡道,草草評價。
戚鈺鬆口氣,想自己大概賭對了,「讓周先生笑話了。」
周舒禾:「她不是你表妹,你怎麼這麼怕她?」
「怕?」戚鈺沒想到在外人眼裡,自己表現出來的是對戚純的畏懼,旁人聽著可能會不舒服,戚鈺卻很大方地承認,「人對瘋犬總是怕的,但是惡犬,遠比瘋犬好拿捏。」
「所以不是怕,是讓著她。」
戚純還稱不上是條瘋狗。
「你不怕這話我說出去?」周舒禾對於她的直白,心中有股被填滿的感覺,神色卻還是波瀾不驚。
戚鈺笑笑,「周先生願意說出去,是我高攀。」
的確是,她和周舒禾之間只有一個方行,遠達不到說這話的地步。
不過他和方行的關係果真匪淺,連她和戚純是表姊妹的關係都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會有什麼原因,讓他連方行的葬禮都未曾前來。
「手好點了嗎?」周舒禾選擇跳過這一話題,轉頭看向戚鈺的手臂。
戚鈺不敢去看他的側臉,左手去將右臂的袖子拉低,「比起我,張緒應該更不好受。」
周舒禾毫不客氣,「那是他自作自受。」
看戚鈺的神情,是有愧疚在的,愧疚之下,有些事就會變得麻煩。
「是我沒和他講清楚,讓他誤會了。」戚鈺到現在都不明白張緒執著於自己的原因,明明以他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過她的愧疚心也不足以支撐她接受張緒,她的確鈺易心軟,但也並不是分辨不了人。
明明和周舒禾認識不過幾日,卻成為她可以輕易提起這個話題的人。
又聊了下她斷不會走投無路和張緒在一起,悄然間,周舒禾唇角間的冰冷散去。
兩人邊走邊說,走到拐角處。戚鈺被一幅畫吸引了目光,但不忘給戚純發條消息告訴她自己的位置。
這幅畫給力戚鈺一種熟悉又異樣的感覺。
她駐足下來,周舒禾也停步。
從戚介里看到了畫師的名字:秦向鳶。
戚鈺面色不改,依舊直勾勾地看著。
這是幅油畫,畫中的男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昏黃的燈在他身上暈染開來,使他神色溫柔祥和,他修長的左手下,壓著一捧粉色的玫瑰,新鮮且富有光澤感。
她知道熟悉在哪,卻不知道異樣是什麼。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愛人》。」周舒禾的聲音溫和體貼,可以舒緩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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