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就和林一樣,他也將一個縮減後的儀式陣,畫在了自己身上,以便儀式隨時隨地能發動。
他畫的還是一個指向黑太陽的儀式,毫無疑問,是針對林眼中儀式的某種防禦措施。
身為儀式科的前主任,林的直系上司,他顯然知道林眼睛裡是哪個儀式陣。
研究林的理論,研究邪神的儀式,此刻全都用上了。
但梳葉原本設想的使用場合恐怕並非此處,黑太陽的儀式確實救下了他,但他依然無法逃走。
掙扎的素櫨·本固可能碰到了那濃鬱黑暗霧氣的一角,又或者,她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梳葉,是因為她在梳葉身上留下了一些微小到難以注意的植物,現在那黑暗中的植物可能是唯一沒有點燃的,感應到它的素櫨·本固立刻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
她只剩下半條大腿和胸腹頭顱了,她在火焰中努力向梳葉倒去。
林倒抽一口氣,明黃的火焰依然在他的左眼眼眶中燃燒,主動將黃鑽按進眼睛可不是儀式被動的獻祭,不會有麻痹效果,他痛得右眼也幾乎看不太清。
但即便看不太清,素櫨·本固此刻的意圖他還是能判斷,他下意識就要拔槍。
然而滿是冷汗的手一直顫抖,滑過槍柄沒能拿出來。
林不得不再去拿一次的時候,一抹血色在此刻無比光亮的隧道中閃過。
旱血雷兩劍在只剩四分之一的素櫨·本固身上畫了個十字,十字交叉的中心,一顆愛心迸現,正好和殘留的劍光一起組成象徵源血之母的聖心十字。
一直沒死的素櫨·本固,在這一刻動作頓住。
愛心爆開。
她在血紅與明黃中化為了灰燼。
黑暗霧氣並不妨礙血騎士對生命的感知,旱血雷下一劍插入梳葉的身體。
同時趕到的山踏半跪在林身邊,看到林左眼的火焰也跟著素櫨·本固的死亡一起熄滅。
但那眼眶中已空空蕩蕩,獻祭的效果保證了整顆眼球不會殘餘下任何組織,連按入眼球的黃鑽也沒有留下碎片,整個消失了。
只有血一直滲出。
「林你堅持住!」山踏大喊。手放上去又放下來。
眼球這樣精細的器官不是她的治癒術能恢復的,重新製造器官只有血肉醫生能做到,但山踏不知道重新製造一顆眼球植入是怎樣的流程,她現在應不應該為林止血?
「你別說得我現在就要去見敲鐘霜鴉了一樣……」看見素櫨·本固徹底死亡,鬆了一口氣的林失去力氣,咬住顫抖的嘴唇,提醒她,「止痛啊,會長。」
重新製造一顆眼球植入的流程林很熟悉,獻祭眼球對他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雖然很痛,但林倒是不太擔心治療,即便暫時不能回總所的醫療部,只要能解決疼痛,不影響接下來的活動,就沒問題。
山踏終於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不常用的法術,鮮紅的魔力覆上林的左眼。
下一秒,林本就不太紅潤的臉色直接慘白,止痛術分明在起效,他卻感覺有刀鋒劈開了他左眼的神經。
他瞬間失去了所有感官,只有劇痛在大腦中蔓延。無盡的白光籠罩他的視野,他仿佛溺水般無法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五感才逐漸恢復,感覺有人在用力按住他的身體,還有一個人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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