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使徒……或者說,這樣的我根本成不了使徒吧?」貂人從善如流地跟著拉回話題,道,「要成為使徒,首先得是人類才行,但這個『我』,根本不是。」
「不能這麼說,」林歪頭看他,「如果你願意承認自己是修英·博德,那你依然是人。」
貂人聞言眨眼,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經被「盲目之書」看穿。
不知道「盲目之書」現在是儀式師還是職業者,如果是儀式師,儀式的效果應該沒那麼靈活,會是鏡中瞳告訴他的嗎?
「元森·瑟伯」心中分析鏡中瞳有沒有在看這邊,嘴裡則回答:「是的,但很遺憾,我做不到。」
因為「元森·瑟伯」的所有,都建立在他不是修英·博德上。
如果承認自己是修英·博德,他就會失去自我。
畢竟,他只是真正的元森·瑟伯,為暗中控制修英·博德,所製造的一個里人格而已。
在真正的元森·瑟伯死後,他又脫離了元森·瑟伯的掌控。
也就是說——
「我也不認為我是元森·瑟伯,」他道,「雖然過去我認為我叫元森·瑟伯,但我其實不擁有元森·瑟伯的記憶,那個傢伙只是盡力在他人心中塑造出一個供人膜拜的偶像,而這個偶像根據他人對他的認知,或許和他擁有相似的思維方式。至於記憶?將記憶給別人,豈不是同時給了別人研究他弱點的機會?」
如此辯駁,他又道:「所以我沒有說謊,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不過數年,又只是元森·瑟伯在人魔混血項目中埋下的暗手,他還沒有動用過我,導致我只能沉睡在修英·博德的意識之下,從未干涉過修英·博德的任何決定,如果您一定要認為我有罪孽,誕生於邪神職業者手中就是罪孽嗎?」
這段話讓灰翠眯起眼。
誕生於邪神職業者手中並非罪孽,但這個裡人格絕非雪爪·卡優緹那樣,因為無法忍受暴行從畸變教派叛出,追求自由與光明的性格。
他的清白無辜,只是因為他還沒有機會作惡,但他卻花言巧語,仿佛自己比白紙還無瑕。
這個人不值得信賴。
不過……灰翠側頭看向林,沒有干涉林的處理。
「多重人格者犯罪,在過去會被視為精神病人犯罪而輕判吧,」林說,並沒有提這個過去恐怕是三千年前的過去,「但在如今,精神病人犯罪反而會被重判,銀月少女是瘋人的庇護者,所有犯罪的精神病人都會被視為受到她的蠱惑,成為了邪教徒。」
他蹲下在以跪姿凍結的貂人面前,冷漠道:「可惜我是不支持輕判也不支持重判派的,更不認同多重人格的人格之間毫無聯繫,不認同一個人格不應該承擔另一個人格的罪,尤其在你會繼續使用修英·博德身體的情況下。」
貂人急切插嘴:「所以我——」
「所以你並不想要修英·博德的身體?」林點點頭,道,「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你是因為修英·博德罪孽深重,才想要和他分割的嗎?不,你只是不想要一個銀月少女信徒的身體,因為你已經看破了銀月少女對信徒的利用,沒有能力者在祂眼裡是炮灰,會死得很快,有能力者在祂眼裡是好用的炮灰,會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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