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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谢陛下恩典。”
皇上的处理方式完全超出贤妃的预料,她站在旁边原本一直在思考破局的办法,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妥。
倘若幕后之人当真是朝着她来的,今夜这恐怕是死局。
贤妃在脑海中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皇上会站在她这一边。
能入宫坐到高位的基本上都有点脑子,贤妃自然不会以为是皇上突然回心转意爱上了自己,垂眸开始思考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手笔。
她在后宫中向来与人为善,从不跟人起争执,陛下对她的恩宠也稀薄到可怜。
恰逢兄长出征,幕后之人怕是冲着兄长去的,想到这里的贤妃心又提了起来。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着不慎就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皇上看着贤妃有些苍白的脸色,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说道:
“莫怕,朕信你。”
贤妃非常懂得适当示弱的道理,眼中好似有泪花闪烁。
“嗯,皇上信臣妾便好,有皇上的这句话,臣妾就算是死也值了。”
【呜呜呜狗皇帝你不许摸贤妃】
趴在石板上的大乌龟急到爬来爬去,只要一想到这个狗皇帝按照原本剧情会对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再看他牵贤妃的手,自己身上简直像是有蚂蚁在爬。
皇上轻轻冷哼一声,他是帝王,贤妃是他的妃子,他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获得这个人的允许?
在太医院的院首被带出去后,江美人看样子也有些慌了,额头出了一层汗。
“陛下……”
“看见陛下如此信任贤妃娘娘,臣妾心中也很欢喜。臣妾年少时就曾经幻想过,等来日出嫁,与夫君一心,夫君信臣妾,爱臣妾,疼臣妾。”
贤妃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冷笑了一声后说道:
“妹妹怕不是糊涂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才是夫妻,你这句话可是冒犯了。”
江美人低头落下一滴泪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道:
“姐姐教训的是,是臣妾的错。”
【狗皇帝心疼了嘛?应该是心疼了吧?】
明明前段时间皇上还对江美人宠爱异常,可如今看见江美人跪在那里楚楚可怜,心底却掀不起丝毫的波澜,只觉得厌倦。
“江美人对贤妃不敬,禁足三月。”
“蝶儿,杖毙。”
“朕还有折子没批,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后皇上就离开了关雎宫,贤妃下意识行礼恭送皇上。
想了想又快步去殿内拿了一件披风追到门口,递给了喜公公。
“皇上,夜风寒凉,要仔细身体。”
“嗯,爱妃有心了,爱妃宫中怕是有些人的手脚不干净,查出来后直接杖毙,再让人送些新的过来。”
“是。”
待送走所有人,关雎宫的宫门被关上,贤妃冷着一张脸让夏荷带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寻过去。
扭头看见石板上乌龟急的爬来爬去,贤妃还以为他是觉得无聊了。
左右如今宫中只剩下她的人,将把龟龟抓出来放在了地上。
安安爪爪撑着地面扭了扭身体,活动了两下后迅速往外爬。
等大乌龟费尽力气好不容易爬到了院子里,贤妃手上提着一盏灯,想看看他到底打算去哪里。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贤妃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看见大乌龟爬的这么努力,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安安爬了一会儿就缩回壳里休息下,握紧了爪爪给自己打气。
好不容易才爬到他想爬的地方,趴在那里头高高仰起,围着那个地方又爬了一圈。
贤妃察觉到了安安的异常,提着灯仔细去看,注意到这一棵桃花树下的土相比旁边新了不少,看样子是不久之前刚被挖出来过?
“秋菊,拿一把小铲子来。”
“是。”
秋菊按照那个地方往下挖,安安急忙驮着他的龟壳努力往旁边跑,生怕弄脏自己的爪爪。
贤妃将大乌龟抓起来,手上垫着手帕,让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
这东西埋的并不深,秋菊很快就挖出来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后一看,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掉了出来。
当贤妃看清楚布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后,惊的愣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安安眼疾手快用爪子勾住了她的衣服,生怕她被吓得让自己掉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啊!】
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贤妃娘娘耳边响起。
佛系妃子的大乌龟4
贤妃原以为这份生辰八字是江美人的, 好往自己头上扣一顶善妒的帽子,继而让陛下迁怒到哥哥的身上。
从未想过自始至终这份生辰八字, 就是陛下。
背后之人,图的是让他们夏家满门抄斩!
', ' ')('安安生怕自己会摔到地上去,爪子勾住贤妃的衣服哼哧哼哧努力往上爬。
等贤妃回过神后,下意识托了一把,回到殿内后打开一边的灯,眼睁睁看着火焰舔了上去。
火光落在龟龟的脑袋上,直到布娃娃被烧的干干净净, 贤妃才脱力般的倒在了地上, 再提不起来丝毫的力气。
龟龟伸出爪爪,轻轻拍了拍她安慰,贤妃艰难扯了扯唇角。
“安安, 我好怕……”
夏荷忙着去搜查关雎宫的下人住所,这个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贤妃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安安,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想回家。”
大乌龟说不了话,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爪爪拍拍她。
【别哭了呀我求求你不要哭了】
清脆的童声又一次在贤妃的耳边响起,贤妃瞬间愣住,甚至顾不上哭。
她依稀记起之前在院子里似乎也听到过这道声音, 可当时她满脑子只惦记着要快点将这个娃娃处理干净。
原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生出了幻觉,如今看来……
似乎不是?
贤妃仔细回想刚刚那句话, 如今屋里就只剩下她跟她抱着的这只大乌龟, 贤妃下意识低头。
安安最怕看见人哭,笨拙的朝着贤妃抛了个媚眼。
【呜呜不哭了就好, 下次等那个狗皇帝来了我偷偷咬他一口,给他个教训!】
这句话更肯定了贤妃的猜测,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大乌龟的嘴。
【捂我嘴干什么呀?】
看来这话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贤妃松开了手,扶着地面起身,用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不管贤妃心中有多慌张,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太多。
曾经她自信以为自己将关雎宫打理的如同铁桶一般,却依旧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塞进这种恶毒的东西陷害。
贤妃眼神一一扫过她信任的这些宫人,根本不确定这其中的哪一个会是其他人的耳目。
夏荷将关雎宫上上下下都仔细搜了一遍,还真就从下人房间里找出了几样不对劲的东西。
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是贤妃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她最信任的就是这四个丫鬟。
可如今夏荷却从最为稳重的春兰那里搜出了两根金钗,一对玉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在外面伺候的如意,同样也搜出来了一对玉镯,一柄玉如意。
贤妃坐在那里,盯着摆在面前的东西看,拿起其中一个玉镯,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得出来水头不错。
这几样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好玉价贵且难得,不像是春兰和如意能拿出来的东西。
入宫来伺候的宫女家境大多都不怎么样,倘若手头上当真有多余的银子也会攒着,又或者是换成金银。
春兰是将军府的家生子,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将军府上做事。
贤妃对待宫中的人一向宽厚,隔三差五便有各种赏赐,也极少动用刑罚,她实在是想不通,春兰有什么背叛自己的理由。
还有那如意,原本是贤妃无意间撞见了有人故意欺负她,看她哭的可怜,一时心软就带回了关雎宫。
安安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努力仰起头盯着下面跪着的人看。
【呜呜贤妃应该不知道,春兰爱上了她哥哥吧?】
一听这话,贤妃默默攥紧了帕子。
曾经她确实没有注意过这些小事,如今在知道答案后再细细往回推,才发现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也难怪,当初哥哥安排自己带着春兰一起嫁入王府时她会是那副模样。
【如意本来就是江美人安排的人啊,在后宫中心软可要不得】
【对人心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贤妃之前的确一心惦记着与人为善,经此一事后才算是涨了教训。
【但是对龟龟心软没关系!晚上给龟龟再加一顿吧!】
【呜呜那种肉有些吃腻了,龟龟想吃新鲜的小鱼,一口一个,肯定嘎嘣脆】
安安眼瞧着贤妃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确定目前他不用挪窝去冷宫中住,伸了个懒腰就打算去跟周公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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