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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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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些,好点。”

“母亲她为难了你,我……,你……”他停了停,有些羞愧,“别气着。”

“我也并非真是动弹不得,还是去书斋。”

克扣月钱

闻此言, 杨灵籁举起拳头凑在人面前甩了两下,又恨恨收回手,咬牙切齿, “我是嫌弃你, 也是真想揍你。”

吕献之眨了眨眼皮,呆滞地看着对方气恼的模样,也不躲。

任人欺负的模样让杨灵籁原本要一连串的话都憋了回去, 只是斜睨了人一眼, 风风火火地踏出门去,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 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快、点、走!”

永远都慢半拍的人下意识跟了上去。

荣褐堂

夏雨夹着风中淡淡的花木香从窗棂外吹拂进来, 因主人素来喜欢明朗,三间相连的屋子并未隔断,正对门的架上摆着一对斗大的汝窑瓷瓶, 墙上挂着一副《细雨图》,正与这屋外天气相照应。

原是等着奉先的冯氏却是等到了自己的二儿媳妇, 斜靠在敞椅的手捏了捏眉心, 有些不耐。

因她当初将管家权越过两个媳妇, 送到了小儿媳妇手里,一旦裴氏与王氏登了这门,向来就是求做主,在她看来, 不过便是没事寻事, 挑衅她这老夫人的话, 也就越发不喜。

王静娴可不在乎冯氏到底欢不欢迎她过来,请了安, 扯了椅子就坐,既是奉先掺了这趟浑水请她来,那便来,老太太不叫她好过,养的人同样是祸害,今日她如何也要叫这奉先扒一层皮去。

因着细雨连绵,杨灵籁又顾忌着病号不能吹风,临到出院门,才又想起叫人拿了厚大氅给人披上,这一来一回也就耽搁了,等到入了荣褐堂,王氏与冯氏已经无声对坐了很久。

原本还是淡定喝茶的王氏见着吕献之后,面色都变了,与那戏子擅长的变脸都要好看。

杨灵籁借着与老太太搭话的功夫,将二人之间截然隔开,王氏所坐位置不过只能瞧见人的半边身子,又是将人给气了一遍。

“小九,听三娘遣人来说,你病了,可是请了医师去瞧一眼?”

“回祖母,请过了,只是稍稍风寒,并无大碍。”

可只不过这一句,就是连咳带喘,哪里像是不要紧的模样,冯氏都有些惊住了,这孩子竟真病地这般重。

“祖母这里,莫需逞强,既是病了,便一会儿就好生回院里修养,这外面虽是淅沥小雨,可也伤身,待一会儿雨停了再走,可不能加重了病情。”

老太太说这话时暗戳戳地瞟了一眼王氏,明显是知晓自己这二媳妇的性子,这话说给吕献之,更是说给王氏听。

对于这个惊才艳艳的郎孙,她说不上偏爱,却也有些不一样的疼爱,大概是基于这未来国公府的运势,也不得不承认二房如今才是陛下那的红人。

可奈何王氏我行我素惯了,尤其是在吕献之的事上异常固执,老太太的话到了她耳朵里,无异于是想借机毁了她儿子,好叫孙氏亲子拿了头筹。

这可怎么行。

“老太太多虑,献之一向身强体壮,不过是个小小风寒,他自己都不舍得停了研学,您也不必挂怀,有儿媳看着,自不会伤了身子。”

“这请安的时辰也过了,不如便叫献之回了前院,这功名利禄之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自己说得头头是道,任凭吕献之白着唇,颤着身,丁点都瞧不见。

冯氏见惯了,她从前也劝过几回,从未管用,如今只说了一句,就已经是烦了,倒不如让这对母子互相折磨去,何来麻烦她这一把老骨头。

她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奉先,满眼不赞同,不过是对方去项脊轩里随意慰问两句,何至于让这人给请来碍眼。

可下一句杨灵籁的话,反倒叫她改了主意。

“祖母,三娘觉着,这屋里不仅是您的孙儿病了。”

这话说的,苗头怎么有些不对劲。

冯氏眼神一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三娘斗胆,恳求祖母能请宫内的太医来,为郎君瞧一瞧,也为母亲瞧一瞧。”

此话一出,王氏拍了桌子,怒指着她,“杨三娘,休要在这信口雌黄,若非是你蛊惑献之弃了学业,平白丢了□□,如何又会生这场病。”

猛然蹦出的封建糟粕让杨灵籁露出惊诧,病了,不祈求平安,反倒说是丢了什么劳什子□□,离谱也过了些。

她仰头去看冯氏,眼神里满是笃定。

“祖母,三娘觉着仅仅是太医还不够,不如也请了驱鬼的神婆来,母亲身上定时染上了什么脏东西,要不怎得在此胡言乱语。”

原本只是想百无聊赖看场好戏的老太太,也是为杨灵籁这口出狂言的态度错愕半晌,随即见王氏在一旁气的跳脚,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只差到处乱窜。

这一场闹剧,实在是出乎预料的好看。

“你…!杨氏,你今日就给我滚回杨家,我、我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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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这个媳妇。”王氏深喘着气,被身旁的侍女紧紧拉着,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祖母,三娘回府事小,可母亲的病耽误不得啊!”杨灵籁扭头对着冯氏就是哭诉,“郎君生了这般大病,怕也是被母亲身上的脏东西给染上了,若是再给咱们国公府添了霉运母亲,岂非,岂非背了大罪。”

王氏这次是彻底炸了,扯开侍女的手,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就要往杨灵籁那处扔,可人躲开了,那架子上价值千金的瓷瓶,碎了。

瓶身断裂的声音异常刺耳,一堆的碎片,掺杂着茶水将地上染的一团乱麻。

“老身的松竹梅纹青釉瓶!”

冯氏声音拔高,面不改色的神态裂了。

料到一切的杨灵籁,也有些肉疼,这东西换了金元宝不知有多少锭,就这样没了,灰飞烟灭。

“王氏,你是真的疯了!”

原本就想搓一搓二房锐气的冯氏,如今是连点面子都不给了,给人按了个极为晦气的名头。

“此乃绝物,是当年老定王妃亲赠,碎了它,你是不要命了。”

原本杀疯了眼的王氏终于醒神,生出几分惧意,当年老国公是定王亲自从吕氏一门内提拔的,当年的定王如日中天,是先帝最为信任的亲弟,打了不知多少胜仗,可却在不惑之年死在了战场。

可以说老国公如今的荣耀,是老定王亲自带着打下来的,老定王妃更是待吕氏一族如亲眷,这瓶子,可不仅是金银可以换来之物。

“不是,是杨氏,是杨氏故意站于瓷瓶前,我才失手。”

“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此推卸责任,瓷瓶到底为何所碎,难不成不是因为你的贪欲。”婢女在冯氏身后顺着背,可却依旧挡不住起伏的胸口,气声极粗。

“少年之才,也要被你这不知好歹的性子磨没了,平日与你说了多少次,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冯氏捶胸顿足,“你,你是魔怔了。”

“杨氏说得对,我看你是日思夜想地病了,奉先,带她回静鹿园,待太医来了,再行定夺!”

冯氏缓了许久,地上的碎瓷片早已被收起来,可心却是揪着疼,为了一个王静姝,当真是不值当!

她瞅了眼下首的吕献之,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明明是母子之事,可他全程竟是连眉都不皱一次仿佛只是不关痛痒之人,果真凉薄至极。

二房一家子,除了二儿子还算个正经人,这其余的皆是不通之人。

待视线移到杨灵籁身上,愤然道。

“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顶撞长辈,便是错,打了这瓶,你也脱不了干系,不要将旁人都当傻子来算计,你回去闭门思过,禁足半月,你与王氏月钱全部充公,待何时还清了这瓷瓶,何时再领!”

前几句杨灵籁都能忍,可这充公一条绝不可行,她做着最后挣扎。

“祖母,三娘手里贫瘠,可否能宽容些,一半,扣一半如何,您看郎君如今病了,婆母也病了,是处处都要用银子,真是不能再少了。”

“再多说一句,小九的月钱也不要留了!”

杨灵籁闭了嘴,失魂落魄地出了荣褐堂的门,一路都不曾说话。

一旁的吕献之忍着咳嗽,有些无错说道,“拿了我的月钱抵了你的,也可。”

“可什么可,你的本来就是我的。”

什么意思?他的月钱何时就成旁人的了。

“郎君当初可是亲口应了三娘,日后衣食住行样样将三娘全包,你不过负责吃喝玩乐就可,哦,还有看书,这银子自然是交由三娘支配,合情合理!”

“就是祖母,可真是不要脸,小辈的银子都要占……”

“她都这般老了,挤占了旁人的东西又带不走,棺材等着被旁人挖,还不如多给小辈们添些舒坦。”

絮絮叨叨很小声的话,没逃过吕献之的耳朵,他默默离远了几步,想让自己心无杂念。

可,她说的也没错。

可,大逆不道!

杨灵籁可不是瞎说的,她是真气疯了,冯氏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她的雷点蹦跶,到底是如何想才能办出这么狠毒的事,当初费力博的好感全错了。

日后,她与荣褐堂,势不两立!

原本扳倒王氏一局的好心情,与金子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定是要搞了孙氏,也要让老太太尝一尝什么叫做穷的痛,不知他人苦,便叫人吃苦,杀千刀!

“郎君,可能需叫你陪三娘吃一吃苦头了,不过你放心,吃得苦中苦,方才当过人,这苦不白吃!”

被算盘珠子崩的脸疼的吕献之,捏了捏不通气的鼻子,更难受了,“账面上还有银两,不需如此节俭,日后克制些足够应付。”

“哦,郎君还不知晓,那银子已然花完了,是真没得银钱了。”

杨灵籁摆摆手。

“没了?”他满脸不信,“是父亲应酬支走了,还是母亲参宴送去了什么礼?”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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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娘给花了。”

“你,全,花了?”

“是啊,全花了,一个铜板都没了。”

受病鸳鸯

吕献之的面上涌出一瞬间的空白, 他好像有些听不懂杨灵籁的话,到底是怎么才能一人花了这整房月用的银两,到底是如何才会将这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到底他该做什么才能不显得那么痴傻。

“你……果真……”

话未尽, 却已停。因为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事情已无转圜余地,让人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怕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做不到。

杨灵籁见他有些灰败的神色, 难得没有促狭,“郎君病了, 也是莫要思虑过多,虽三娘说是吃苦, 可好歹还有郎君的两百两,养活一家两口,不成问题。”

“至于母亲那, 她这么些年存的银两,怎么也不会少了顿肉吃。”

吕献之听明白了, 这个家里只会有两个人吃土, 那就是他和她, 因为除了月钱,这人是什么都不会再多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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