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膏體被體溫融化成透明狀,油亮亮加大了傷口慘烈的效果。
王一點是在一線幹警察的人。
他刀傷受過,和歹徒互博各自砸的鼻青臉腫也有過。
傷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覺得沒什麼,可傷在張別鶴的身上,卻讓王一點心驚膽顫。
王一點攥緊另一隻手:「這得多疼……」
張別鶴從被子裡伸出手沒表情的要拉手,王一點立刻和他牽住,微微用力傳達力量。
張別鶴:「接下來你不能離開我,我要一睜眼就看到你。」
因為不能大張嘴,張別鶴的聲音含糊而低啞。
「好,不走,今天我就在這裡盯著你,你別說話千萬別動嘴,醫生說了咱們不能扯傷口,扯到真的要留疤了!」
王一點現在恨不得什麼都答應他。
張別鶴搖頭,沒有戴美瞳的幽深瞳孔望著他:「上藥有護工,你上床陪我躺著。」
王一點怕扯到他傷口略微猶豫,可見到張別鶴又要動嘴講話,連忙點頭:「好!」隨後拖鞋躺在他旁邊,小心不敢碰到他。
而他剛一進被子,張別鶴宛如游魚轉身鑽到他懷裡,腦袋歪在他脖頸處,沒表情的垂著長長睫毛。
「抱。」
王一點就抱住他,低聲讓他別說話了。
張別鶴「嗯」了聲,皮膚饑渴症一般,額頭、鼻樑、鼻尖……微涼的皮膚在青年喉嚨下巴處廝磨。
自從張別鶴對他告白後,王一點挺在意忌諱讓他靠近黏糊的,但受傷的人心理脆弱會變嬌氣變小孩子氣。
作為弄傷張別鶴的人王一點本來就良心難安,對他自然無所不應。
雖然覺得他摩擦的太親密心底彆扭還是忍住了,摟住比自己還大隻的人,疼惜的一下下撫摸輕拍他的肩膀和背。
全當小孩哄好了。
他想。
兩人在醫院VIP病房的大床上安靜的緊密相貼,寂靜無聲。
受傷後的第五個小時,張別鶴嘴巴血止住了,但疤還沒太凝固,像血凍似的,一碰還軟著。
等到天亮了管家帶來飯菜,王一點實在沒心情,他倦倦的摟著人坐起來,一手還抱著比自己大隻的張別鶴,一手拿著碗吸了兩口粥就放下了。
很快,張家家主張別鶴的父親給他打過來電話,這一刻,王一點內心的傷心和羞愧更是達到了頂峰。
像面對受傷孩子的家長,簡直抬不起頭來。
張家主是個美大叔,作為隻手遮天的大佬,他並不狠厲陰鷙,反倒說話溫溫的,像個大學教授那樣儒雅雋秀。
「別鶴受傷時管家就打給我了,我知道你對別鶴細心他的事不放心別人來做,肯定要親自跑前跑後照顧別鶴,就沒打給你。後來又想讓你有空睡會,看八點了才敢給你打個電話,一點啊,我打擾到你了嗎?」
王一點低頭喉嚨發堵的小聲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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