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司唯跟你年紀相仿，他們難免會把對你的愧疚和疼愛都轉嫁到他身上。」

姜離瞭然，「這是一種移情作用。」

「對。」

車廂內陷入沉默。

陸琮又說：「你剛被擄走的時候，我也見過司家人幾次，頭幾年馮薇精神有點問題，也是因此，司家人後來不怎麼與其他世家來往。直到司域成年，慢慢接手司氏，才逐漸恢復來往。」

「算了。」姜離長長嘆口氣，「我本來也沒期待過。維持現在這樣的平衡也挺好。」

「你們的經歷註定你們的關係無法像尋常家庭那樣親密，但是血緣是很奇妙的東西，司家人和你本性都不壞，你們會慢慢找到最適合彼此的相處方式。」

「你的話我聽進去了，謝謝。」

「你跟我說謝謝，會讓我覺得很見外。」

姜離凝視他的眼眸，見陸琮態度認真，笑著張開雙手抱住他，「我是認真想謝謝你。」

「我知道。」陸琮回擁住他，「我很高興你願意把自己的困惑告訴我。」

陸琮側頭親親他的頭髮。

陸琮的擁抱仿佛帶著暖流，在姜離心間緩緩流淌，唱著寧靜而又滿足的歌。

回帝都後，姜離投入《封神榜》的後期配音工作。

他在錄音室見到已經殺青的時彥，和以往沒心沒肺的情況截然相反，如今的時彥時不時就會神情恍惚。

「嗒！」姜離在時彥面前打了個響指，「發什麼呆？」

時彥嚇了好大一跳，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

姜離皺眉，「怎麼一驚一乍的？仲嘉衍對你做什麼了？」

「什、什什什……我、我……他能做什麼……」時彥瘋狂結巴，臉上瞬間爬滿驚慌的紅暈。

姜離好笑，把人重新按回沙發上，「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時彥心臟狂跳，拼命咽著口水，好半天仍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這個反應……」姜離狡黠地摸著自己下巴，「該不會被人吃干抹淨了吧？」

「沒有！」時彥再次跳了起來。

姜離樂了，「你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臉色通紅的時彥像只熟透的西紅柿，支支吾吾地嘀咕，「真沒有。」

「行，那你繼續發呆，我去配音。」

姜離剛要走，時彥跳起來抱住他手臂，「你、你別走，我不知道跟誰說，你給我分析分析。」

「我給你分析分析？」姜離驚訝地指著自己，「你覺得我是什麼情商很高的人嗎？我跟陸琮的事自己都理得亂七八糟，哪有能力幫你分析？去去去，別來煩我。」

時彥抱緊他的手哀求，「不是說旁觀者清嗎？你給我分析分析，我也給你分析分析，絕不讓你吃虧。」

時彥把話說到這份上，姜離猶豫片刻，答應了他，「行，你要我給你分析什麼？」

時彥欲言又止地抬起手，在半空換了好幾個開場的手勢，仍是一個字也沒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