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捏著皮帶，把皮帶丟在地上，「所以你給我滾！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給我出國去！」

葉瑜抱著他的大腿一個勁的哭，「哥.....」

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褲腿上，許斯年沒有心軟，「哭什麼？葉瑜，當年是你先丟下的我！現在我膩了！為什麼不能丟下你。」

葉瑜抱著他嗚咽道，「我錯做了事，你罰好不好？罰了，就過去了好不好？」

那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權，所有的事情都能在懲罰之後，都能過去。大人會給予無限的寬容。

許斯年理智的抽了一張紙，擦了擦他的臉，「你是成年人了！別這樣，體面一點！」

「雖然我們結束了，但我還是會供你上學的！你自己好好上學，找個好點出路！」

葉瑜跪在他面前，「哥，我錯了。」他撿起地上的皮帶遞給他，「我錯了，你繼續打。你別趕我走……別趕我走…..」

許斯年沒有接過他遞給來的皮帶，他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軟，他只是冷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用皮鞋踢了踢他的大腿，「起來！」

葉瑜的手拽著他的褲腿，「哥，你別不要我…..」

「你別跟我死皮賴臉的！」許斯年聲音如冰，「你趁我心情好，我不要你還債了！當分手費了！」

「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出國上學！」

整個客廳都是葉瑜的嗚咽聲，是他把他帶回這個家裡來的，是他告訴他家裡的家電怎麼用，也是他每天守著他念書，給他買好吃的。

所有的美好和甜蜜到頭來只換得了膩了兩個字！

葉瑜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貓窩裡的流浪貓銀杏，眼淚洶湧，他當時在那一堆銀杏葉子裡撿到的銀杏。他們都是沒有家的人，他帶著銀杏躲在學校的花壇，門衛室，銀杏的貓窩就是他的抽屜和門衛處的紙箱子。

一切又都回到了起點，他朝思暮想的許斯年相處了不到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還來不及回味，就被迫的夢醒。

許斯年只道，「銀杏我會送到言暄家，讓他照顧的。」

葉瑜哭得渾身都在抖，他跪在地上，搖搖頭，「我不走，我不和銀杏分開......」

我也不和你分開.......這句話葉瑜卻沒有說出口，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出口。

許斯年怎麼會喜歡他呢？

許斯年就應該很討厭他。他的爸爸捲走了合夥公司那麼多錢，害得許斯年父母身亡，讓他十幾歲的年紀就到處碰壁。

他在許斯年最無能為力的十七歲和媽媽悄悄離開了。

許斯年當然該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