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翰文笑起來，「你指望路邊小攤還給你配一個刷卡機呢！」

察言觀色是許斯年的習慣，他已經買了兩個冰淇淋回來，一個遞給趙楠楠，一個遞給了葉瑜。

他本來沒準備說話，但還是回頭和葉瑜說了一聲，「大冬天的少吃這個。」

別人家小孩有的，他們家葉瑜也不會缺。

葉瑜舔了一口冰淇淋，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明明該是那麼有溫度的一句話，可是吞咽進肚子裡，還是涼的。

趙楠楠抱著他的大冰淇淋跑道葉瑜身邊，「你看你就是嘴巴笨，明明撒嬌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就是不肯。」

葉瑜笑了一聲，他沒有趙楠楠那麼好的命，這樣一年多的相處，只換來許斯年的「膩了」這兩個字。

同樣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葉瑜看著別人卻能一直走下去，而他們之間卻只能以膩了告終，心裡不是個滋味。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就像是這不合時宜的冬天的冰淇淋，越吃越覺得冷。

趙楠楠跟著彭翰文去酒店了，只剩下葉瑜和許斯年兩個人。許斯年帶著葉瑜去了地下停車場，準備送葉瑜回去。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在密閉的里，便只剩下沉默。

氣氛格外的微妙，許斯年忽然轉過頭，他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離他是那麼的近，葉瑜只覺得在那麼一點小空間裡，連呼吸都困難。

許斯年抬手用安全帶將他箍在那處，安全帶從他的小腹划過，卻不著急著把插扣扣上。

明明是幾秒鐘的對視，葉瑜卻仿佛露了怯。

這麼多年的相處，葉瑜本能的就想承認錯誤，想向他匯報最近的狀況。

比如這段日子做題明顯減少，還經常打遊戲，也有超時不回家，和不好好吃飯。

他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便不敢直視他。

直到許斯年吧安全帶的插扣扣好了，輕聲道，「瘦了些。」

葉瑜點點頭，沒接話，更不知道接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和突如其來的拋棄，都只在一瞬間。而他什麼也做不了，只是默默的承受著。

許斯年補充了一句，「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我只是隨便問一句。」

這一句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許斯年握住方向盤，正準備啟動。

葉瑜也不知道那裡來的膽子，忽然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葉瑜不相信許斯年會拋下自己，當年許斯年為了他打架，為了他下跪求醫，為了他擔起了家長的責任，四處找學校。教他做題，在後媽和弟弟欺負他的時候，守護他......

他知道自己和自己的父親對不住許斯年。

所以不管許斯年如何對自己，他都會守著許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