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勉強抬起手：「那就陪我坐會兒，好嗎？反正你又沒事幹。」

宋卿：「......你怎麼知道我沒事幹？我很忙的。」

阮君直勾勾盯著他，語氣一下森冷起來：「什麼事情有我重要？你就不能陪我一會兒嗎？哪怕一小會也不行？！」

最後的那句，他甚至像是低吼出來的。

宋卿抿著唇，本想脫口而出的「什麼事都比你重要」也吞進肚子裡。

阮君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著，像只憤怒的抓狂的狼狗。

「好。」

宋卿最後還是妥協了，沉默地坐在病床旁。一言不發。

阮君不知在想什麼，只是冷哼一聲，臉色紅潤了些，但看得出來是被氣成這樣的。

「我要吃蘋果，你給我削一個。」

宋卿頓了下，起身想去洗蘋果，又被那人叫住了「不用洗了，直接削皮。」

宋卿不解也不動。

「我想看著你，可以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阮君變成這樣，他像是很紳士一般，總會問他一些問句，類似「可以嗎」「好嗎」「行嗎」，但其實也沒什麼屁用，哪怕宋卿拒絕，那人也不會放棄計劃。

漸漸的，宋卿懶得追究，也不想過多糾纏，也會順著他的話做事。

宋卿原封不動地坐回原座。用專用的小刀削蘋果。

有些恍惚。

他太久太久沒有這樣過了，一個很悠閒的午後，很溫暖的陽光，不緊不慢地做著事情。

他在回憶，只是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

「你就這麼討厭我？一秒鐘都不想和我待？」阮君語氣冷下來。

宋卿回憶中斷：「？？」

阮君斂眸：「餵我。」

宋卿不明所以，將削了一半的蘋果又切了一小塊，懟到他唇邊：「張嘴。」

阮君咬下那塊蘋果時含了下他的指尖，發狠地咬了下。

「嘶...」宋卿一把抽回手，「狗呢你？」

「對，」阮君腮幫鼓鼓的，有一種惡狠狠的味道，「咬死你。」

宋卿嘆氣：「你發什麼神經？」

「被你氣的。」阮君瞪著他。

宋卿：「你是不是有病？」

阮君：「就是有病，就是有病，你給我治啊！」

宋卿：「不治。」

阮君：「那你要養我一輩子。」

宋卿：「？？」

阮君：「我不管，被你氣出病了，你還不治我，我沒有賺錢的能力就只能賴上你了！」

宋卿：「......」

邏輯滿分。

宋卿輕輕笑說：「那我就把你腿打斷，然後割了舌頭，讓你不能跑也不能唱歌，放去大街上乞討，要是每天得不到十塊錢就不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