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哪兒啊。」

宋卿聽這聲兒一愣，莫名覺得熟悉。

雖然只是一句看似非常平常的詢問，卻不知為何，總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奇怪意味。特別是最後的一個「啊」字，輕得有些讓人多想。

「有點事兒，先掛了。」

秦樊略帶歉意地說道。

「噢噢好。」宋卿剛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嘖，這是個什麼事兒啊。

宋卿琢磨了會兒那個熟悉的男聲兒，感覺有點印象，但還是想不起來。乾脆不琢磨了，愛咋咋地吧。

秦樊來的時候帶著個果籃，隨意搭在了桌上。

宋卿看他一眼，忽的轉頭看向窗外：「下雪了？」

窗外飄飄地下著細雪，不知不覺已經染了一層薄冰。

「嗯，才發現？」秦樊笑笑，「我身上沾有？」

宋卿出神地看了會兒，過了片刻才看向秦樊的領子：「嗯，你的衣領沾上了。」

秦樊不動聲色地伸手拂去濕雪，又狀似無意地攏了攏衣領。

明明這裡不冷。

秦樊找了張椅子隨意坐下，也沒說什麼，像是單純地在這耗著。

「你不會就真是來給我送個果籃的吧？」宋卿開玩笑似的說。「我這也不缺果。」

「唉」秦樊嘆口氣，幾次欲言又止，只是漫無目的一般坐著，似乎就是為了浪費時間。

宋卿摸不清他想幹什麼，神經緊繃著。看著窗外飄落的濕雪，他的思緒有些飄遠了。

「有什麼你說吧，」宋卿道，「看著怪難受的。」

秦樊勉強笑笑，終是煩躁地咕囔道：「唉，招惹錯人了。」

這也不知是他幾次嘆氣了。

「什麼？」宋卿沒聽明白。

「有點丟人。」秦樊嘆口氣，隨後又露出了紳士的笑容，「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這個笑都顯得牽強。

知道秦樊這時候不想說，宋卿也沒逼他，心裡想著愛說不說吧，自己也無所謂。

不過片刻，秦樊的電話就響了。

宋卿循著聲音下意識看去，只是瞥到了個「林」字。

秦樊看上去很頭疼，但又像是不得不接，只得對著宋卿歉意地笑笑，隨後忙不迭接了電話到陽台。

宋卿沒有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習慣，照舊看向了別處——直到他也有個電話打來了。

阮君的。

宋卿想也沒想就接了，顯得有點子急迫。

「宋卿。」那邊的風聲很大。

「昂。」宋卿莫名地樂了下，應著。

「下雪了耶。」

「嗯。」宋卿忍不住笑，打趣道「沒見過雪啊？這麼高興呢。」

沒等到阮君的回答，等到的是秦樊一臉煩躁又無可奈何地比劃。

大致意思就是他要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