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接通電話的時候對方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挺大一聲，好像還碎掉了。

接著就是秦樊輕輕的一聲呼氣，然後聽見這人想笑卻笑不出來似的說：「嗯……」

宋卿蹙眉。

「怎麼了？」他換了只耳朵接聽。

「你……在哈……哈爾濱呢？」

秦樊悶哼一聲，喘了口氣，又快速地收回氣息，斷斷續續地說。

「……」宋卿太陽穴突突的，「是啊。」

「……住…住哪呢？唔……」這一聲被拉遠了，淺淡地平復呼吸。

「……」宋卿眉頭跳著。

不是，這是在幹什麼！？

「楊瑞有套出租的房，我先住下了。」宋卿把聽筒拿的遠了些，聽著那邊細微的動靜都忍不住紅了耳廓。

這這這……

秦樊指定是被逼無奈的，也不知道這通電話之後他倆得有多長時間相顧兩尷尬。

「……」

「什麼？誰？」秦樊這次的語氣沒收著，似乎皺著眉，尾調輕輕地上揚又抑下。

「楊瑞。」宋卿說，「咋了？」

「導演圈那個楊瑞？」秦樊這話倒是說得很利索。

「嗯。」宋卿雲裡霧裡。

那邊靜默一秒，秦樊又說：「你認識他？還是誰給你推薦的？」

「他找我的。」宋卿靜默兩秒，語氣沉下來。

秦樊頓時噤聲，片刻後放低了聲兒說：「你在房子裡呢？」

「嗯。」宋卿被他帶著小聲應了句。

「我……我不知道……該……該怎麼說，但是……」聽得出來他很努力地想要說一句完整的話，「但是你注意點他 。」

接著一道清脆明朗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樊哥累了，先不說了。宋卿哥哥，拜拜。」

「啊？再見。」宋卿愣神的功夫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林緒……樊哥？累了？

宋卿有一種被卷進了高速的感覺。

注意點……他？

宋卿突然有點發毛，但這種「毛」沒一點來源。畢竟不是一個圈子裡的，關於楊瑞也不甚知道。退一步講，就算是一個圈子裡的，楊瑞一個狗血言情劇本導演，他一個演給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

他心裡有點沒底，畢竟是秦樊說的，這人的話還是非常值得人去研究一下的。

可他現在不可能再去找秦樊吧？也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

了解一個人不能從網際網路上開始，但看一個人黑料可以。

在網上關於楊瑞的不過就是幾點，一是潛規則手底下的演員，二就是和女演員滾床單給戲，沒有別的了。

這一條條的看起來像是黑料，但細看過去就會發現，這些文章大多都是詆毀女演員不自愛的，而對於楊瑞始終是以一個「富商浪子」的名頭營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