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脖子上懸著一把刀,這把刀也會來到晏山的脖子上。晏山嫌惡父親的官腔,走到哪永遠有領導的派頭,拍拍人的背,笑著就把人生哲理說得滿天飛,他最愛教人做事。但晏山也知道他爸的本性,在那個位子上永遠戰戰兢兢地做事,有時候正直得死板,只是人情的事最難化解,親妹妹來求幫忙,怎麼拒絕?
晏山開始收拾行李,並訂了明天上午的一班飛機,買了許多東西帶不走,只能下樓麻煩老余,讓他有空幫忙寄。
提前的離開讓幾人都很不舍,阿軒說他下周也要回台灣,下次來大陸還不知什麼時候,或許再不能相聚。老余說古城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群陌生人在這裡度過一段親密的時光,也是唯一相見的時光,此後大概率不會再遇見,他已經習慣了分別。
媛姐用拍立得給大家合照,貼在冰箱上,冰箱此前已有許多張照片,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晏山和隋辛馳有一張合照,貼在最下面,是媛姐在他們打遊戲時抓拍的,晏山的表情有些懊惱,隋辛馳卻在笑。晏山說他想將這張照片帶回去。
來遲的小隱買來一個小蛋糕,分蛋糕時她悄悄湊到晏山耳邊,說其實她沒騙那三個東北人,因為晏山不像她認識的許多男生一般粗俗,對女性非常傲慢無禮,她感到被尊重,所以才願意談起自己。晏山笑著說他知道,他以後還會回來,希望能再遇見小隱。小隱送給他一本她的詩集。
傑森聽聞晏山走得如此匆忙,倒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來客廳倒了第五次水後,晏山終於攔住他,說你不要再裝模作樣地走來走去,坐下吧。
傑森說:「對不起。」
「是因為我要走了,所以無所謂了?」
「我的前女友曾經有過一個所謂的同性戀友人,她甚至當著那個男人換衣服,後來他們睡在了一起,不是肩並肩純睡覺的那種。所以我對你們這個群體有著陰影,而不是偏見。」
「不要用少數人代表一個群體。」
「所以我說抱歉,是我太衝動。」
「我理解你,愛情的確容易沖昏人的頭腦。」
他們就此和解,在晏山待在古城的最後夜晚,兩人回想到曾共同經歷過一次恐怖事件,都十分感嘆,傑森握緊了晏山的手,真誠地說:「你確定你是天生的同性戀嗎?而不是被十多年前的鬼魂附了身,我就說應該讓那道士留下。」
晏山立即鬆開傑森的手,說:「你還是滾遠一點吧。」
媛姐說:「小山,你給隋辛馳說了你要走嗎?」
「還沒,」晏山看了一眼表,「現在有點晚了。」
「他肯定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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