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隋辛馳啊,也不怕他那個瘋癲顛的男朋友把你碎屍萬段。」
看來應淮的瘋也是出名的,晏山倒是驚訝,又鎮靜下來說:「人生就是充滿挑戰。」
喝了幾杯酒,逐漸無聊待不住,晏山把隋辛馳從人堆里拉出來,說我們去吃夜宵吧。於是他們去尋找吃食,一路走到湛橋邊上,河邊全是燒烤攤,他們選了一家人最多的,坐在店門外,夜風微涼帶著水汽,但空氣已有了春夜的氣息,那種甦醒的氣息。
等燒烤的間隙,晏山吃花生米,他有些困了,風一吹過來讓眼睛又干又澀,油煙繚繞,這麼多這麼多的煙將他們圍困,一整個摔進了食物中,他按住胃,按住食慾,按住欲望。等肉上來他要大口吃,抵消掉一些別的什麼。但等老闆端著一大盆燒烤走過來,鐵盤油膩膩地擺在他們面前,他和隋辛馳都沒有立即動筷子,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很深很漫長的一眼,隋辛馳說我困了,我們應該先睡一覺。
他們讓老闆打包剛端上來的食物,老闆邊翻白眼,邊將烤串裝進白色塑料盒中,他或許會想這是兩個有病的年輕人,但無所謂,他一定在凌晨一點的城市見識過更多有病的人,夜晚是人容易做出瘋狂決定的時間段,有科學研究證實過的。
睡一覺,晏山靠在酒店柔軟的枕頭上,他的後背陷落了,他的心也要陷落了,手邊是隋辛馳的手,兩指寬的距離,兩隻手都不動,但他們同時地感受到皮肉下隱秘的抽搐,抽搐是無聲的無形的,悄然的寂寞的,他渴求他發現,他渴求他做點什麼,沒有開燈,窗外的夜色足以勒出兩道忐忑的人形,擁有糾結的影子。
他們靠得那麼近,小聲說著話,好像怕誰偷聽。然後晏山說隋辛馳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在隋辛馳同意前他就把手伸出來,他就做好了準備,於是隋辛馳垂下腦袋,給晏山手掌順滑動作的空間,他感到晏山手心的溫熱,從頭頂澆灌到他的內心,他的汗毛他的肚臍他的腳踝,他全身都因為晏山的撫摸變得溫熱,這是一種安撫似的觸碰,沒有情慾沒有雜質,他成為嬰孩,充盈著最初誕生於世上的懵懂。隋辛馳永遠、永遠做著別人的依靠,他們說不能離開他不能沒有他,肝腸寸斷的哀求,他思考他好像不能沒有誰,離開誰他都無所謂,那麼誰在他身邊也無所謂。
晏山擁抱著隋辛馳的腦袋,手從下繞上去,使隋辛馳體味到一種依賴和粘連,他的耳朵貼在晏山的頸項上,想起應淮的糾纏,自己的壓力與自責,他自己也未曾放過自己。他想問晏山是否因為寂寞才追隨他,康序然給過他諸多的壓力,而隋辛馳是一個能夠給予他輕鬆的人。
「我想親你,但是我不能,我可以親很多人但唯獨不能親你,因為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晏山收緊了手臂,「你感到遺憾嗎?隋辛馳,你遺憾嗎?」
隋辛馳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閉上了眼睛,想要就此盲掉啞掉聾掉,只為在晏山的手掌之間溫順地待久一點,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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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還是純愛吧嘿嘿
第46章 某天愛情降臨
隋辛馳夢見有幾個人追殺他,長長的斧頭逼迫他的眼角,銀光閃爍。他驚醒一回,看見晏山的後腦勺平和寧靜,但周遭好森然,他渾噩地再次閉上眼,揪住被單,這次夢中換他屠殺人,沒有辦法似的,非常冷酷失掉人性,他砍死無數人,沒有面孔的兩手兩腳生物,手中的觸感是那麼綿軟,人體和海綿同等了。再醒過來,頭疼得要炸,還沒從血腥的場面中回神,他有點被這個夢嚇到,呼吸就亂起來。晏山哼唧了兩聲,轉過來,被他吵醒,拖沓地撐起眼皮,問隋辛馳怎麼了。
才四點,不過睡了兩個小時,但隋辛馳以為好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他習慣了夜裡被夢驚擾好幾次,反覆反覆地醒,那些他從來不會記住的夢,除了使他的睡眠糟糕,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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