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晏山看隋辛馳側躺在床上,睜著眼濕著發,沒有睡著,晏山拉他起來,說:「去吹乾頭髮,不然頭痛。」
隋辛馳搖頭,晏山一鬆手他又栽回去,說:「耳朵進水了,不舒服,我在等待。」
整個世界都像沉在水裡,隋辛馳不舒服地皺眉,晏山笑他,說:「我小時候游泳總是耳朵進水,每次都用指頭使勁在耳朵裡面轉,想把水逼出來,那種被水堵住的悶悶的感覺讓我特別恐懼,有次水一直都不出來,我急得到處亂跳,水出來了耳朵又燒得難受,四處找冰涼的東西貼著。你用進水的那邊耳朵使勁砸一砸枕頭,馬上水就能出來。」
隋辛馳跟著晏山的方法做了,耳內淌過一陣濕濕的暖流,他的聽覺暢通了,枕頭上留下一小塊濕痕,仿佛口水的印記,那麼迷你那麼淡薄,折磨他幾分鐘,艱難又順暢地從他的體內流淌出來。
隋辛馳感到訴說的欲望,他說:「應淮曾經遭遇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那件事情或許有一點點我的因素吧,最開始我多少有些愧疚,所以我選擇放任了他的某些行為,我想他會好起來,但是逐漸地他變得越來越失控,我感到事態無法挽回,可是又已經變成了這樣奇怪的關係。」
「你在贖罪?還是說你認為自己應該對他負責。」
「罪?這說法太誇張了。可能事情剛發生時我的確覺得自己應該負點責,他媽媽那時候也一直很責怪我,似乎給了我心理暗示,後來我明白我不需要負責,這件事本身是與我無關的,我只是想幫助他,可目前看來幫助的方法出現了錯誤,只是又能找到別的什麼方法?應淮是一個在蜜罐了長大的小孩,他的家庭看起來很幸福,不過是虛幻的幸福,他的父母只在外人面前保持表面的夫妻關係,實際各自還有家庭,這導致他對感情沒有正確的認識,所以他只需要一個虛假的外殼,我在他身邊就足夠,愛不愛他並不重要,於是我想這很好辦到,對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
隋辛馳走到窗戶邊上,他推開了窗戶,讓一些新鮮空氣流通進來。
「我同情他,雖然人生是自我的選擇,但有很多外界的因素使他變成了這樣。」
「你當初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難道沒有看出一點徵兆嗎?不是每個人遭遇變故後都會這麼瘋。」
「沒有,可能我還是以童年時的眼光看待他。我喜歡過他,曾經他能夠帶給我快樂,選擇伴侶不就是這樣嗎,在一起開心就可以試一試,讓彼此都舒適和不寂寞,不適合就分開。」
晏山說:「我發現你可能沒有愛過任何人,你沒有愛過應淮、你的前男友們,因為你認為自己可以隨時脫離出感情,但實際上真心愛過的人沒有辦法太容易忘掉,可以灑脫地分開,不可以灑脫地從記憶里剔除。你之所以容忍應淮,是因為他抓住了你的心軟,他了解你,否則你也可以輕易踹開他,你可以輕易踹開任何人,所以踹開他吧,他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就讓他結束吧,你嘗試過拯救他了,你已經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結束生命是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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