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彰以前學過鋼琴,只不過沒有向裴彈得好。他有點可惜這裡沒有鋼琴,不然音樂還會動聽一些。
向裴在彈琴時自有不同的魅力,這讓梁彰很好奇他的樂隊是什麼風格的,他想像不出來向裴瘋狂嘶吼的樣子,他一般都沉靜如水。向裴似乎沒有在讀書,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好像就是音樂。
不過梁彰不好意思對向裴提起他想看他樂隊的表演,後面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覺得以後在晝城的生活會一直這麼平淡下去。
那晚梁彰剛睡著,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在短暫的失神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去廚房抄了一根擀麵杖,因為他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在大半夜敲他們的門,向裴從來都是自己拿鑰匙開門的,不太可能是他。
擀麵杖在他手裡被當作棒球桿使,他握著這細棍子,讓它不停在手心裡旋轉,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腳步輕緩地靠近門邊。
敲門聲還在響,梁彰悄無聲息地往貓眼處看了一眼,隨即把擀麵杖扔在地上,火急火燎地開了門。
「向裴?!你怎麼成這樣了?快點進來!」梁彰大喊,把樓道里的聲控燈都給震亮了。
門外的向裴簡直是又狼狽又悽慘,他右邊手臂和手背蹭掉了一大塊皮,露出猩紅的肉來,有幾塊皮還頑強地掛在上面,甚至連他的額角也有血痕,幸好只是一點點,不算破相。他穿得白色短袖幾乎找不出來什麼地方還沒被黑色侵占,褲子側面破了一個大洞。
看見這些觸目驚心的傷,梁彰整張臉都緊皺在一起,倒吸一口涼氣,看樣子比向裴的表情還誇張。
「能幫我去樓下的藥店買點紗布上來嗎?我痛得沒力氣繼續走了。」
向裴的聲音微抖,很竭力地想忍住痛,但那些傷口不斷暴露在空氣里,讓他痛得神經都要麻掉了,他扶著牆,慢慢踱步到沙發前。
梁彰火速跑到樓下藥店買了紗布上來,為了防止不夠用,他買了一大堆。
向裴說他床前的柜子里有酒精和藥水,梁彰又跑到他房間翻了半天,終於把東西找齊全了,抱著藥箱放到沙發上。
向裴用嘴咬開酒精和藥瓶的蓋子,拿棉簽蘸,作勢就要往傷口上塗。
「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梁彰看向裴的動作粗暴,擔憂道。
向裴搖頭:「不用了,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解決。」
衣服都破成這樣了,右手半隻胳膊慘不忍睹,還管這叫小傷,梁彰簡直佩服。
因為傷口在右邊,左手操作起來不太方便,向裴抹藥的姿勢很怪異吃力。於是梁彰提議:「要不我來幫你上藥吧。」
沒等向裴回答,梁彰就拿過向裴手裡的棉簽,小心翼翼地給向裴的傷口消毒。
「肯定很痛,你忍著點。」
給傷口消毒是最痛的,就算梁彰極其輕柔也無濟於事,那疼痛感就像好幾萬隻螞蟻在啃噬你的傷口。向裴痛得全身顫抖,嘴唇都快被他給咬出血了,卻堅挺地一聲不吭。
梁彰無意間看到向裴在用力掐自己的手背,上面全是很深的指甲印,可見他傷口處是有多痛,才體會不到指甲掐出的痛了。
「把手給我。」梁彰把他的伸出來,放在向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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