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在醫院搶救,城哥讓我們過去。」
如晴天霹靂,正正擊中梁彰。
那天梁彰見到娜娜,她的確是準備最後一次去店裡,她身邊的箱子就說明了一切。
窄小破舊的店鋪再也沒有劣質香,沒有五顏六色的裝飾,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店面。娜娜決心與過往徹底決裂,丟棄不堪的身份後需要勇氣,阿城給了她勇氣。
在娜娜和梁彰吃完飯後,她走出這條承載她痛苦的街道,那一刻她得到了。可轉眼就碰上了她的一個常客。
常客不是善茬,兇狠暴力,看她要走,哀求她最後再做一次,給的價格很高,娜娜毫不猶豫拒絕,他苦肉計使不成,便開始威脅。
他說婊.子一輩子都是婊.子,休想穿了衣服做良人。
娜娜躺在床上,赤裸身體,痛苦地吼叫,她說這是強.奸。她從前自願赤裸,唯一一次被迫讓她羞恥、絕望、自我唾棄。
醜惡的男人擠著堆滿橫肉的臉,滿面塵土,皮膚褶皺里全是令娜娜作嘔的味道,她幾欲昏過去,破口大罵。
男人打了她,把她打得半死不活。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娜娜的長指甲斷裂,她最珍惜她的指甲,平時可愛護。她的頭髮好像被扯掉了一塊,眼睛模糊了,下身最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在生死線周圍,娜娜吊著一口氣,只想到阿城的臉,他還在等她回家。
她爬著去撿阿城給她的戒指,那時她眼中唯一的光亮。
阿城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憔悴不堪,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歲。他嘴唇乾裂,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起來不比裡面的娜娜情況要好很多。
「小裴,麻煩你們在這裡守著她一下,我要去辦點事。」阿城看見向裴和梁彰,抱歉道。
向裴攔住阿城:「城哥,你不要衝動,我們慢慢想辦法。娜姐需要你。」
他知道阿城想去幹什麼,自己的女人成了這樣子,誰都想揮刀砍了始作俑者,甚至把他挫骨揚灰。
但這不是最明智的解決方案,阿城以前的暴戾氣息現在全回來了,向裴怕他做傻事。
「我心裡有數。拜託了,小裴。」
誰也攔不住他,阿城走了,都不確定他要去幹什麼。
醫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走廊上靜悄悄,偶有幾個坐輪椅的病人被人推著走,又或是瘦骨如柴的男男女女經過。
人生百態,太多不幸,娜娜只是不幸的一角。
梁彰心裡疼,還有愧疚。昨天要是他陪著娜娜走出去,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慘不忍睹的事。
他不敢進去探望娜娜,怕看到平時燦爛的臉全是猙獰的傷痕,怕她不再笑,失去了活著的勇氣。
「娜姐已經要迎接新的生活了,為什麼生活還要這樣對她?」梁彰後腦勺靠在牆上,無力地說,幾次要落淚,「她馬上要做新娘了,這樣還怎麼穿婚紗?」
他身邊的人沉默了,又拾起信心:「放心,娜姐不會有事的,什麼都打不倒她。」
向裴強忍著眼淚,握住梁彰顫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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