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打夠,楚燃飛都要睡過去了,他伸了個懶腰:「出去吃點宵夜吧,休息一會兒。」
樂隊的吉他手先走了,三個人找了家街邊的麵館坐下。
街道昏暗無人,唯有麵館還亮著燈,亮白的燈光特別閃眼睛,外面支了烤架賣燒烤,幾個男女坐在外面喝酒。
向裴聞到食物的香味火氣就消了一半,留著的一半等酒進肚子再消失。
三人揀了幾串菜三瓶啤酒,各點了一碗牛肉麵,麵館的桌子發黏,椅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反著油膩的光,向裴把胳膊肘放上去一秒,又放了下來。
陳召南在假裝看頭頂上的價目表,看得很認真的樣子,嘴裡念念有詞,誰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向裴盯著他好一會,感覺出他不打算主動講和,移開眼神看外面灰紅的馬路。
最近三個人壓力都挺大的,向裴知道,每天練歌練到很晚,陳召南打鼓的手常常麻到沒知覺,楚燃飛手上的繭可能又厚了一層。
偷渡者在國外有點小名氣,回國後卻突然沒那麼自信起來,他們不知道國內的聽眾能不能喜歡上他們音樂的風格,國內的現場氛圍又是什麼樣子。參加了一個綜藝,多了喜歡他們的人,卻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喜歡主唱和鼓手的臉,還是偷渡者的音樂。
他們有些迷茫,又覺得不是迷茫的時候。爭吵和意見不和是常有的事,辛愉不在,便少了一個勸架的人。
更多時候打一場,矛盾也就沒有了。
「以前向裴說偷渡者少一個都不行,現在辛愉不在,你們兩個是也想走人嗎?」
楚燃飛給杯子裡倒酒,牛肉麵剛好端上來,把三人的臉熏得有點發惹。
陳召南猛吸了幾口面,油往桌子上使勁濺,鬢角全是汗。
「我的錯,不該讓個人情緒影響到大家。」向裴道歉,等待陳召南把嘴裡的東西咽進去。
「我也有錯,不該說梁彰不答應你。」
向裴手裡的醋差點全倒進碗裡,他失笑道:「你說的也是實話。」
「你小子力氣越來越大了,我臉現在還疼著,以後我還打算靠臉吃飯呢。」陳召南也笑起來,不快煙消雲散,一頓宵夜的事。
楚燃飛說:「我們都靠你這張臉吃飯。」
「你們現在跟辛愉聯繫多嗎?她還有機會回來嗎?」向裴問。
楚燃飛跟辛愉的聯繫要多一點,他搖頭:「她爸去世後她媽情況就更嚴重了,她又要忙著照顧她媽又要上班,總之不好過。」
生活還是要過下去,以前辛愉喜歡用誇張的化妝品掩蓋她幼稚的臉,裝得叛逆,背著吉他整座城市亂跑,現在沿著家醫院公司跑,生活淹沒她的皮膚,成年後的無奈。
陳召南嘆息了一聲:「哪天出來吃頓飯吧,也不知道辛愉還會不會彈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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