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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水頭,清水掃在游景的手背上,引起酥癢。他仰頭看了眼鏡中自己的臉——面無表情,他不笑的時候,常被人說凶。

但是游景覺得他心中在笑:「那你既然能好好活下去,還給我打屁的電話。」

沒等到回應,游景掛斷了電話,之後立刻定了去看極光的團,決定看完極光就回家。

「小伙子!」

游景被司機提高的音量震懾住,驚醒般從座椅上彈起來,恍惚看了一眼計時器。

司機兩排參差不齊的牙爽快地露在空氣中:「想什麼這麼入迷,我叫了你好幾聲。」

游景搖開了車窗,看見小區對面正在修的樓盤,問:「怎麼了?」

「是在對面停還是繞過去?」

游景想到後備箱的行李,回答道:「繞過去吧。」

走之前屋裡什麼樣,回來就還是什麼樣。

房子游景拜託了朋友幫忙打理,所以不像是一年多沒人住的地方,桌上地上都沒落多少灰。掀開沙發上鋪著的布,他閉著眼睛往上一躺,許久沒動,身體疲憊到一定程度,動動手指都覺得累。

今日的風聒噪,撞在玻璃窗上極猛烈,客廳寬敞,給足了響聲在空氣中遊蕩的。游景沒拉開窗簾,頭枕在靠墊上,他喜歡這種感覺,黑暗裡什麼都不用想地躺著。

躺著躺著直接就睡過去,醒來外邊天都黑完了,對面樓房裡的燈一盞一盞接著亮。

游景站在陽台無聊地抽菸,欣賞很枯燥的工業夜景,高樓連接處還是高樓,灰色的水泥刷了彩色的漆。

一根煙快抽完,游景低頭滅煙,才發現他養的一盆花死了。

搬家時陳召南送來的一盆蝴蝶蘭死了,游景蹲下來,用手擺弄它枯萎的葉子,眯眼對著 「屍體」 吐了口濃煙,算是哀悼。當初陳召南送花游景就罵他有病,他沒那個閒情雅致照顧花花草草,花比女孩兒還嬌嫩,不適合生活粗糙的他去養,游景覺得他輕易就能將花捏死,結果養了這麼久。

不能怪朋友沒養好他的花,只能怪這盆花自己不爭氣,熬不過這個冬天,死了。仿佛預示著這次回來,他對陳召南的感情也該死一死了。

陽台凍人,抽完了煙回屋,游景決定去一趟每晚上。蝴蝶蘭被他用塑膠袋包起來,扔在了小區樓下的垃圾桶里。

每晚上是游景開的酒吧,晝城新老樂隊的聚集地,有名氣的沒名氣的,剛成立的快解散的都喜歡在每晚上混。

每晚上每晚上,就是每天晚上都要混在裡邊。

游景騎著他久違的寶貝摩托,飛馳在熟悉的街道,感覺靈魂在跟他問好,說歡迎他回來。不知道周末有沒有比賽,游景迫切地想出去跑一次,回歸真實的人生要有個緩衝的過程,速度與激情就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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