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玉被七手八腳地扶了出去,霜雪與秋泠幾乎把他當成了冰雪做成的人,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會化掉。
沒多久,前院也來人了,筆刃著急忙慌,見了羿玉安然無恙才鬆了半口氣,請羿玉移步去前院,溫辰安正等著他。
羿玉被簇擁著,回頭看了一眼脖子扭成麻花狀的拂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她面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畏懼驚惶之色。
但定睛再看,那張沒有一點兒活人氣息的臉孔沒有半分表情。
來不及再看,羿玉已被簇擁著離開了小佛堂。
·
三全院的小佛堂里死了人。
此事驚動了闔府,溫夫人特意往三全院走了一遭。
年長經過事的家丁已檢查了屍體。
「都硬了,早就死了,還有就是……」家丁有些猶豫,擔心說出來會讓女眷受到驚嚇。
溫夫人手裡捏著串佛珠,只道:「說吧,不必隱瞞。」
「那小的就說了,這屍體的舌頭被拔掉了,拔下來的舌頭被女屍握在手裡,因著身體已經完全僵了,暫時拿不出來。」
家丁沒說的是,他覺得舌頭是拂柳自己拔掉的……
但這只是猜測,沒憑沒據的,說出來也沒人信,好端端的,拂柳拔自己的舌頭做什麼?
「她是怎麼死的?」溫夫人問道。
家丁面露難色:「這,小的就不清楚了,沒什麼外傷,沒有磕磕碰碰,也不像是中了毒……」
溫夫人嘆了口氣:「許是有什麼隱疾吧。也是個可憐人,好生安葬了,記得給她家裡送點銀子,好好操辦一場喪事,也不枉我和她主僕一場。」
她本準備走了,霜雪大著膽子問道:「夫人,佛像要移到其他房間嗎?」
溫夫人看了一眼佛像,搖頭道:「不必。眾生平等,菩薩慈悲,不會在意這種事,打掃乾淨便可,只這紅布千萬不要摘下,還不到時候。」
吩咐完,她留下身邊得力的丫鬟幫著處理,往前院看羿玉與溫辰安去了。
溫辰安在堂屋裡,早已知道溫夫人過來了,正等著她。
「玉兒呢?」溫夫人沒見到羿玉。
溫辰安小聲道:「大夫把了脈,受了驚嚇心神不定,我讓他喝了藥休息,別硬撐著。」
溫夫人連連點頭:「是了,那孩子肯定被嚇到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聽著都讓人難受,別說親眼瞧見了。」
「母親。」溫辰安面色凝重,「後院的佛像還是移走吧,我與小玉都不懂佛學,萬一有疏忽怠慢之時,豈不是……」
溫夫人嘆息道:「你說得在理,我之前考慮不周了。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才剛剛將佛像請入宅里,著急忙慌地移走可不行,最起碼得過了七七四十九日,再請高僧做個法事,才好移走。」
溫辰安揉了揉眉心,有心想說什麼,卻顧及著正在歇息的羿玉,最終只道:「母親,侍奉菩薩盡心即可,很多事情……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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