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安言聽計從,立刻就躺了下來,卻又掀起被角:「小玉,一起歇一會兒吧,近來不得不忙碌了……」
羿玉原本還在猶豫,此時上房外的風又是呼嘯一聲,他就有些擔心一旁的溫辰安會在他注意不到的時候出事。
還不如眼下離得近些,溫辰安這邊有些風吹草動,羿玉都能察覺到,安全性大大提高。
以上所說的「出事」,指的不僅僅是溫辰安的安危,還有他會發生某種異變的可能性……
羿玉坐在床邊,解開了外衣。他已經沐浴過了,裡面已換上了寢衣,只是因為夜裡有點涼,才在外面加了一件外衣。
溫辰安側躺在床榻上,目光隨著羿玉的手指而移動,最後看著少年隨手一扔,將外衣扔到了屏風上。
羿玉本身是自然卷,現代社會裡短髮的時候捲髮特別明顯,但是如今頭髮一長,卷度反而平緩了一些,散下來的時候用「海藻般的黑髮」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屋子裡只有幾支蠟燭照明,因為隨處可見的大紅裝飾而顯得溫暖昏黃,少年郎幾乎毫無瑕疵的皮膚像是上佳的美玉,柔順的黑髮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
羿玉躺到床上,伸手解開了帳子,帳內頓時更加昏暗了。
按理來說,溫辰安睡了有一會兒了,被窩裡應該很是暖和才是,可羿玉上來之後卻能夠感覺到裡面不是很暖和。
他在被下摸索著找到了溫辰安的手,果然還有些涼。
溫辰安反手握住了羿玉的手,指腹在羿玉手背上滑過,羿玉感覺有些癢,往後抽了一下,沒能把手抽出來。
「夫君……」
溫辰安恍然「嗯」了一聲:「小玉,我覺得……好熟悉。」
羿玉沒理解溫辰安這句話的含義,又見他表情有些迷茫,一時緊張了起來:「什麼好熟悉?」
他有些擔心溫辰安會不會也中招了,或者怎麼樣……畢竟溫秋妃暴斃,死得不明不白,說是急症,與當時拂柳慘死時的說辭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大概是此刻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是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我就這麼看過你。」溫辰安的瞳孔微微顫動,目光如有溫度一般落在羿玉身上。
他只是覺得熟悉,羿玉鬆了口氣,卻是一下回到了很久之前。
回到了大學宿舍里擁擠的上床下桌,男大纏著羿玉說話、回到了狼人雪鄉里掛著獸牙與獸皮的山洞,赤焰如火的狼人從外面帶著風雪而歸、回到了簡單溫馨的二居室里,枕邊掉落了幾根雪白的貓毛……
羿玉神色變得有些恍惚,又有種微妙的柔軟,良久,他輕聲地說:「我也覺得很熟悉,也許……」
也許我們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了。
「也許我與小玉前世也是夫妻。」溫辰安一本正經,絲毫不覺得與男子成親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已經很稀奇了。
羿玉心想果然是祝夷會說出來的話,卻又忍不住失笑:「是嗎,夫君這輩子還沒成為我真正的夫君呢,已經開始遙想前世了。」
溫辰安表情卻有些低落:「小玉,恐怕得過陣子才能搬到東庭了,最起碼……得過了秋妃的末七。」
羿玉用力握住他的手:「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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