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怎麼皺著臉?」溫辰安看過梳妝檯,轉回來的時候就見羿玉皺著眉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羿玉看了一眼溫辰安,搖搖頭,意思是回去再說。
溫辰安想撫平羿玉眉間不平,卻念及這內室里剛死了個人,外頭還有父親與弟弟,便作罷了。
外面傳來爭執聲。
「你這毒婦,我早知你心思深,沒想到只是前幾日一番口角,你就出手害了丹娘!真是家門不幸,叫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婦人進了我家的門,我——我一定要休了你這惡毒婦人!」
這聲音是溫老爺的,聽起來怒不可遏,嘶吼得整個院子都要聽到了,羿玉與溫辰安對視一眼,並肩走到院子裡,看到溫老爺與溫夫人對峙,溫洲白負手立在一側。
溫老爺口出那樣的誅心之言,溫夫人卻神色淡淡,嘆了口氣,很是悲憫:「老爺痛失愛妾,一時言語不當我也不同老爺計較,只是——」
溫夫人環顧一周,視線觸及之人紛紛低下頭,只有溫辰安、溫州白與羿玉還好端端地站著。
「只是我操持家務近三十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上侍奉雙親過世,下養育了子嗣,老爺即便是再失了理智,也不能羞辱我,尤其是……秋妃剛剛離世,又遭大難,老爺三番五次當眾為難辱罵我,是何用心?」
溫老爺竟像是恨極了溫夫人,抬手便要去扇她,一旁的溫洲白扼住溫老爺的手臂。
「老爺病了。」面容已顯鋒利的少年輕描淡寫道,「送老爺回去歇息。」
溫老爺的手還被溫州白定在半空中,聞言不可置信地瞪視著溫洲白,仿佛第一次正視這個向來被他認為莽撞無知的子侄。
「你敢?!」
溫洲白撂開了溫老爺的手,溫老爺還未反應過來,便有三個矯健的小廝,一左一右一後地扶著溫老爺離開。
說是扶著,其實是架著。
不止如此,在溫老爺的叫罵聲逐漸飄遠的時候,溫洲白又道:「老爺的病需要靜養,日後不許拿瑣事驚擾老爺,若有不從者,不必留在家裡了。」
在溫家伺候的皆是家生子,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溫家,若是主家不要了,發賣出去,便是闔家一起發賣。
新買主對待這樣被舊主全家一起發賣出去的家生子,有的是調教的手段。
羿玉與溫辰安旁觀全程,倒是對溫洲白表現出來的能耐不覺稀奇。
羿玉是覺得突逢大變最能改變少年人,更何況溫夫人執掌中饋近三十年,想要幫助溫洲白掌握溫家最是便利。
至於溫辰安,則是早知會有今天。
溫老爺與溫夫人之間早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
他甚至知道,溫夫人口中那句「老爺的愛妾」是什麼意思……
王姨娘被溫夫人鎖在這荒涼的院子裡,一開始確實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是兩年不到,溫老爺便開始於夜深無人時出入這冷落的小院……
大約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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