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你已經完全走出來了，戶口都要遷了不是嘛，你的人生可以越活越精彩，想必你也是這麼想得不是嘛？你在酒會上表現，亦是這麼覺得的。只是現在在我身邊，又都全部被暗滅了。」

被葉無親一直依附著依賴著，儲緒自然高興，他甚至求之不得，這樣他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但他並不希望他活成一個木偶，他的人生不該如此簡單。更重要的是他想他不要被他蒙蔽著，失去找到真正的心之所向。

是他也好是他人也好，都得是真切的。

是愛，而不是妥協。

換句話說，對他也得是愛，不是妥協。

葉無親沉默了，他發現自己被說中了。

因為多年來的渴望，在一朝實現後，他自發地把餘生的自己和不存在的虛無做了交換。

只要是哥哥，其他的都可以失去。

「萬一哪天，我說的是萬一，我不在身邊，你又該怎麼辦呢？」

這個假設著實猛烈，微紅眼眶內的烏眸恓恓顫著。以前只想能待在他身邊就好，待在身邊後，就想喜歡上他就好了，現在有一點點喜歡了，他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再接受哥哥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葉無親嗅著儲緒身上好聞的味道，緊緊地咬了下牙關，他會像失去世界一般，也失去了自己，陷入無盡的焦灼。

果然，再決定走出陰影，不受劇情影響，但受過的傷害還是會像魔鬼的手，拽著他的思想，讓他無意識地慢慢地再次失去自我。

「我知道了。」他道。

「好。那從現在開始改變？」

「嗯。」

「那，從稱呼開始吧！」

葉無親不解地腦袋在儲緒的頸窩歪了一下。

「叫我名字，嗯，就子緒吧！」

嫩白的臉頰莫名染上一層薄薄的粉，「可是……」

「必須。」

葉無親抿了下唇，隨後聲音小小地喊了一聲，「子緒。」

「嗯？沒聽清。」

葉無親略略吸了口氣，然後聲音提高了幾分，「……子，緒。」

明明只是一個稱呼，甚至除了他哥不再有人喊的名字，儲緒發現通過葉無親的嗓音喊出來，他全身都仿佛在過著電。

「再喊一次。」他道。

「子緒。」

聲音又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