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嫊試圖探出腦袋去找白天踩過的風扇機，卻發現外面空無一物。

——只留下兩個接口光禿禿地露在外面。

……為什麼消失了。

呼吸有點不舒服，虞嫊還以為是風吹的原因，還側過身想要躲一下風口。

只是離窗戶稍遠一點，呼吸卻變的更不順暢了。

虞嫊無暇細想，捏著鼻子還想再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可以踩的東西。

只是屋裡一片漆黑，外面也黑洞洞的，東西影影綽綽地藏在黑霧裡，根本看不清楚。

【不是風。】

許久不說話的系統08再次開口，只是這次的電子音明顯帶上了焦急。

【是煙。】

隨著08的話音落下，虞嫊便聽到有人拖著什麼東西打開了門。

是遲嶸。

「……怎麼會有煙。」虞嫊把窗戶開的更大了，屋內無聲凝聚的煙霧被風吹散了不少。

【外面著火了。】

虞嫊這才感受到屋內的溫度明顯升高，門縫外面甚至能看到隱約明亮的火光。

口鼻被濃煙堵住，虞嫊難受的眼睛都憋紅了，捂著嘴巴儘量減少呼吸。

——可空氣還在隨著火勢的蔓延而變的稀薄。

這樣等下去，他會燒死在這裡的。

遲嶸拖著雙腿進到臥室之後並沒有往前走，而是先在門縫塞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濕紙巾。

等做的差不多了，他才來到虞嫊旁邊，用一張濕紙巾捂住了虞嫊的口鼻。

「是我放的火。」

他掏出懷裡的火柴盒，裡面原本大把的火柴已經消失不見。

「地上都是酒，只要把火柴丟出去，很容易就起火了。」

遲嶸的聲音比之前要輕了很多，尾音還有點飄，聽起來氣息不穩。

他閉了閉眼，咽下喉嚨湧上的腥甜，隨即又睜開眼看著虞嫊。

「外面的風扇機被賀驍拆掉了，」遲嶸說，「因為你逃跑了，他不能讓你用這種方法再次跑掉。」

「……你、你為什麼要放火？」虞嫊的大半張連都被濕紙巾蓋著，只露出一雙帶著疑惑的眼睛。

烏亮又圓潤，和遲嶸印象里的一模一樣。

遲嶸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房間裡安靜的甚至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良久，他才慢慢說，「我都聽到了。」

虞嫊愣住，一時沒有明白遲嶸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