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以為做的不著痕跡，在項宥森和項宥焱眼裡卻是十分明顯。

項宥焱還是沉默地跪著，實際上已經被虞嫊這一系列的動作搞的心癢難耐了。

太可愛了。

虞嫊挺了挺腰杆，目光緩緩落在項宥森似乎有些發白的臉。

他穿著黑色襯衫，也因此虞嫊並沒能看到項宥森後背被打出的鮮血，只以為是跪的久了出了點汗，把襯衫都沾濕了。

「你怎麼還體罰呀，」虞嫊試圖做一個好「母親」，朝項硯求情，「如果消氣了就讓他們起來吧……」

他天真的以為項硯在書房只是呵斥了兒子們幾句，隨後罰跪了而已。

——卻全然不知道項宥森剛才才被自己的父親拎著棍子狠狠打了幾下。

因為一時疏忽而讓父親的寶貝被人下藥，再加上項宥焱在一旁的煽風點火，項宥森不得不承擔項硯的全部怒火。

項宥森和項宥焱同父異母，項宥森的母親不滿家族聯姻，跟項硯生下項宥森完成任務後便火速離婚出國追求愛情，從此杳無音訊。

而項宥森的母親出國後，國內的家族逐漸衰落，兩年後項硯便娶了項宥焱的母親，又有了第二個兒子。

跟項宥森沉悶的性格不同，項宥焱活潑好動，母親雖過早離世，外公卻和項家依舊保持著緊密的合作。

兩位夫人的迥異性格，以及兩個兒子的不同性格讓項硯也逐漸將重心放在了項宥焱一人身上。

項宥森是失敗的產物，而項宥焱才是遠洋集團的完美繼承人。

也因此，在項宥焱若有若無的暗示下，項硯將虞嫊被下藥的責任都放在了項宥森身上。

如果不是虞嫊的突然闖入，項硯已經打算把項宥森丟在老家，讓他與遠洋集團全面劃清，一輩子只經營著老家的小公司就行了。

只是現在虞嫊當著兒子們的面求情，項硯又不願在他面前做嚴父，一時間也把這些話都擱置了下來。

虞嫊見項硯不說話，便再次使出了「虞嫊大招」。

「都跪了這麼長時間了，」虞嫊自然而然地摟住項硯的手臂，聲音不自覺發軟，「讓他們快點起來吧……況且我也沒什麼事情呀，這點小事也不要遷怒他們嘛……」

眼睛睜的圓滾滾的，一眨不眨地盯著項硯看。

項硯嘆了口氣，最後一點脾氣也徹底沒了。

他面無表情地掃過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項宥焱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向項硯告別後便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而後面的項宥森則悶著聲音也跟著告別，隨後慢吞吞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項宥森出門的剎那跟虞嫊對視了一眼，隨後便徹底消失在門口。

.

項硯四十歲出頭，在前幾年的時候還自認為身體很好，最近幾年卻是急轉直下，在經歷了幾個月前的一場車禍後更是徹底惡化。

半天訓斥兒子著實讓項硯費了一番心力，到了傍晚的時候，項硯正給虞嫊盛湯，手腕一軟手上的碗便帶著熱湯一起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