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宥焱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茫然與窘迫,實際上也忍不住稍稍提起了心。
從來沒人敢這麼跟父親說話。
如此明晃晃的指責,父親怎麼可能不生氣?
只是出乎兩人的意料,在虞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項硯竟是波瀾不驚地笑了一聲,似乎早已習慣了虞嫊這樣自然的指責,頗為順從地朝自己的妻子點點頭,像是哄孩子似的,「是,小嫊說的對。」
他重新看向低著頭的項宥森,笑意淡了許多,「還不謝謝你母親。」
一直沒說過話的項虞森終於開口了,「謝謝……您。」
沒有叫媽媽。
虞嫊當然是不在意的,事實上,每次被這兩個「兒子」叫媽媽都讓他渾身不太舒服。
只是項宥森不叫虞嫊媽媽卻讓項硯更生氣了。
「怎麼說話的!」項硯徹底動怒,整個上半身都坐了起來,手上的輸液針都差點跑血,「這是你母親……你!咳咳咳……」
項宥焱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暴怒的父親,對面的項宥森把腦袋垂的更低了。
虞嫊按下了呼叫鈴,沒過一會兒醫生護士們便匆匆進來重新為咳嗽不止的項硯檢查了身體。
項硯的臉色更差了,只是一旁低著頭的項宥森的臉色似乎也不大對勁。
在亂糟糟的人群中,只有虞嫊一人注意到項宥森袖口伸出的一點白色襯衫扣上竟然沾上了一點血跡。
項宥森一個人站在角落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聲音淹沒在醫生的討論聲中。
趁著項宥焱在照顧項硯,虞嫊一個人走到項宥森身邊小聲問了句:「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白?」
撲鼻的香氣霎時瀰漫在項宥森的鼻尖。
項宥森眼鏡底下的眼睛眨了眨,手指不自在地動了動,「……沒事。」
聲音很啞,聽起來不太自然。
虞嫊更奇怪了,順著視線微微低頭,探過身徑直看向了項宥森的臉。
——唇色慘白,臉頰血色全無,額頭卻冒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你發燒了?」虞嫊壓低聲音,「怎麼剛才也不說?」
豈止是不說,被項硯那樣訓斥也不反駁,一個人站在原地像根木頭一樣呆板。
若不是虞嫊發現了他袖口上的血跡,項宥森燒成這樣只怕要當場暈倒才能被人發現生病了。
趁著醫生還在忙碌,病床上的項硯似乎又頭暈起來,虞嫊便帶著項宥森找醫生看病。
項宥森始終都沒說話,只是沉默地跟在虞嫊身後。
發燒自然是因為後背上被項硯打出來的傷口感染了。
項硯昨天才打了人,項宥森被打的很重,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
只是項硯突然住院,項宥森又一直在家昏迷著,所以還沒來得及治療便在醒後匆匆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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