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忽然被項宥森「啪嗒」一聲關上了。

虞嫊還沒來得及問項宥森要幹什麼，後者忽然便拉進了跟虞嫊的距離，雙手微微用力搭在肩上，俯首盯著虞嫊，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不要和他結婚。」

項宥森的聲音比起往常更低，熱氣吐在虞嫊耳邊帶起一陣酥麻。

虞嫊不舒服地躲了躲，因為看不清，只能睜著眼睛盯著空白的一處空氣，「……什麼？」

項宥森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和他結婚。」

若是虞嫊能看清，早就能發現項宥森並沒有戴著眼鏡，臉上掛著一反常態的陰沉，雙目沉沉，在高挺的鼻樑下投出一片陰影。

「為什麼呀，」虞嫊喃喃，還以為項宥森在介意身為「小媽」的他轉嫁給弟弟，便解釋道，「你不要把我看成你的……媽媽，我跟你父親甚至都沒有結婚證……我跟他，也沒有感情。」

「那你跟項宥焱就有感情了嗎？」

項宥森的聲音沒什麼情緒，但虞嫊卻敏銳地感到不安起來。

「……不是的，我跟他就是、就是——」

項宥森直接打斷了虞嫊的話，「你跟他也沒有感情，對吧？」

虞嫊的臉都漲紅了，視線躲閃，手指蜷縮在一起。

「你只是為了錢，之前答應和我父親在一起是為了錢，現在和項宥焱結婚也是為了錢，對不對？」

項宥森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卻咄咄逼人，問的虞嫊啞口無言。

……這樣說好像也沒問題。

於是心虛的虞嫊不敢說話了，生怕再說出什麼話激怒了項宥森。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虞嫊感受到肩膀上的手鬆開，臉頰卻被人碰了碰。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會永遠關心我……可現在呢？」

虞嫊急忙解釋，「我以後也會關心你的……哪怕和項宥焱在一起了，我也是你的家人，雖然不是你的母親，但是我還是可以關心你——」

「你真的以為我把你當成母親嗎？」項宥森冷聲說，「你想太多了，不單單是我，包括項宥焱，我們兩人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我們的母親。」

虞嫊被說的臉都白了，委委屈屈地低下腦袋。

只是在他正因為項宥森說的話而難過的時候，面前模糊的黑影忽然膝蓋一彎，緊接著竟然跪了下來。

「求你不要跟項宥焱在一起，」項宥森跪的筆直，神色戚戚，「請……不要拋棄我。」

虞嫊被嚇了一跳，想把人拉起來，項宥森卻紋絲不動。

「我、我不能答應你。」

屋內一片死寂。

項宥森似乎笑了一聲，冰涼的手指搭在虞嫊的手背緩緩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