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敖域就心底打冷地垂下了頭。封琛的眼神極其平靜，甚至帶著長輩看小輩的包容之意，可如此溫和的眼神卻讓敖域覺得自己所有的思想在這一眼間就被看透，不由自主地生出懼怕。

果然是天神不可冒犯嗎？自己這是沒有惡意，若是有惡意，恐怕和丁宇一樣已經糟了雷劈了。

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敖域整理，面部表情，才斟酌地開口：「那前輩記憶里，遇見這種情況要怎麼解決，等褚師臨他們回來就行了？」

姚至也好奇，他抓住封琛的衣袖，大眼睛滿是好奇的光芒：「我知道穆麟真身是一座青銅方尊，他應該就是你說的山河鼎，那褚師臨就是酆都大帝印了？」

封琛點了點頭，手指戳了戳姚至的胸口：「他這裡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一枚和酆都大帝印很像的王印。」

姚至搶答：「這個我知道，是碧玉王印。當年禹國有四聖器，青銅方尊、黃金權杖、青瓷面具和碧玉王印。穆麟是青銅方尊的器靈，何封是黃金權杖中龍杖的器靈，鳳杖未生靈，青瓷器靈被一分為二，而碧玉王印不能生靈。」

敖域補充道：「聽穆麟說碧玉王印是酆都大帝印的盜版，有酆都大帝印的幾成功效，卻不能生靈，閻君說是正版不允許。褚師臨現在身懷碧玉王印，倒也算是和酆都大帝印有關係。」

「不止。」封琛微微一笑，指了指辦公室里的沙發，「進去說吧。」

敖域一拍腦袋，才發現他一直把兩人擋在門外了，連忙把人放了進來。

坐下後，封琛才把褚師臨真正的來歷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何封是器靈當得無聊投胎成了人，這個想必你們都知道，但他並不是第一個去閻君那裡投胎的器靈，第一個投胎的器靈就是酆都大帝印的器靈。」

姚至、敖域同時瞪大眼睛，異口同聲道：「是褚師臨！」

封琛喝了口水，點了點頭：「酆都大帝印已然生靈，和他相關之物便不得生靈，這是天道賦予他鎮壓惡鬼的獎勵。也正因為他是酆都大帝印的器靈，才能用碧玉王印做心臟，可盜版終究是盜版，不如正版好用。」

「您、你的意思是……」敖域言語試探。

「我可什麼都沒說。」封琛靠坐在沙發上，不提剛才的話題，拉住姚至的衣袖，聲音透著一絲可憐，「至至，我餓了。」

姚至一聽也顧不上別的了，跟敖域說了一聲封琛中午沒吃東西，就要帶著封琛回宿舍。敖域也沒阻攔，他還在琢磨封琛剛剛說的話。

等他下定決心之後，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敖域也不再浪費時間，一個閃身去冥府找閻君「麻煩」去了。

閻君殿中，正在批閱公文的閻君忽然打了好大一個噴嚏，身體也忍不住抖了抖。抖完之後，嘀咕道：「我這是感冒了？鬼神也會感冒嗎？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