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問題在布魯斯的腦海里浮現，但是在看到『太宰治』臉上露出那脆弱到可憐的神情後，布魯斯還是把所有想問的問題都壓下了。

『太宰治』現在就像是一隻不小心離開了家在外流浪的小貓，在經歷過各種苦難後才終於回到了家。

就算是布魯斯想要和『太宰治』算一算他在哥譚攪弄風雲的帳，此時也完全說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太宰治』低垂下了眼眸，聲音低弱的近乎自言自語。

「韋恩先生，為什麼會來找我呢？」

「明明我把哥譚攪得一團亂，那麼喜愛哥譚的韋恩先生一定會放棄我的才對。」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義警，也永遠做不到向韋恩先生期望的那樣，成為一個能幫助他人的好人……」

越說『太宰治』的聲音越低，到最後已經近乎於囈語，周身的氣息也從脆弱變得絕望。

不對，這不正常！

布魯斯皺眉看著『太宰治』。

曾經深入學習過心理學的布魯斯，察覺到了『太宰治』的異常。

『太宰治』現在的狀況不對。

在哥譚時，『太宰治』雖然是一個情緒敏感，不善於接受他人善意的人，但絕對不會此刻這樣，心裡充滿了負面情緒。

情緒脆弱的宛如一根已經繃到了極限的弦，不能再施加任何外力，不然這根到了極限的弦會立刻崩斷。

而且，通過剛才的話，布魯斯已經意識到了，『太宰治』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他。

「……」

布魯斯伸出手搭在『太宰治』肩膀上，語氣低沉認真:

「太宰，看著我。」

『太宰治』有些茫然的抬頭，鳶眸看著布魯斯深邃的藍眸。

「我會來帶你回去，是因為你是太宰治，而不是因為你是蝙蝠俠的助手烏鶇。」

「……」

『太宰治』輕聲說道:

「韋恩先生，我回不去的。」

鳶眸里映著布魯斯的臉，『太宰治』心底不停翻湧的孤獨與悲傷，在此刻似乎被撫平了。

「我並不是韋恩先生的世界的人，在那裡無時無刻都要承受來自世界的排斥，我無法待在韋恩先生的世界。」

『太宰治』離開哥譚的真相就這樣輕飄飄的被說出來，布魯斯的眉頭卻是皺得越來越緊。

「我很高興能遇見韋恩先生，這或許是無數個世界的太宰治里，唯一一個獨屬於我的奇蹟。」

腦海里那些已經被回憶了無數遍的記憶，在此刻再次在大腦中不停湧現。

『太宰治』對著布魯斯，臉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個微笑，像是一片輕飄飄的雲朵。

「能在最後這段時間，再次見到韋恩先生……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