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江月白放下毛筆,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痕,將剛寫好的密信遞給在旁候侯著的心腹。
「把這個送給陛下,順便……」江月白頓了頓,「將顧家遇難仔細稟報給國師,我想讓他親自來一趟。」
心腹應著,收好密信。
他們這些老人都是江相當年培養的忠心幕僚。
如今看江月白一直憂思不振,忍不住關心道:「顧公子那邊……」
「寒松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強迫他。」江月白道,「事已至此,順其自然吧。」
可即便如此,年輕的紫衣臣子臉上還是不可避免地寫滿了落寞。
「封叔,」他問道,「你說世界上為何總是好人沒好報?」
封叔收好密信,聽見自家公子偶爾冒出來的孩子氣的話,笑道:「可大人與老爺願意幫助顧家,不正是因為顧家慷慨無私麼?倘若斤斤計較回報,那就落於俗套了。」
「也是。」江月白釋然一笑,隨後又問道,「寒松現在在哪裡?」
他們二人未來還有那麼長的一生,寒松終有一天可以從顧家的陰影下走出來。
「好像是在後山?」封叔想了下,看著立刻動身的江月白,臉上露出來了欣慰的笑容。
動身前,江月白忽而想起他還欠岑舊一份人情。
雖然後來寒松向他解釋了,假死是為了降低洛良的戒備。
但江月白這個人一向重諾。洛良畢竟是顧家的一抹隱患,岑舊幫他們殺了他。
江月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他前往後山的腳步一頓,來到了岑舊的小院前。
江月白站在院子門口,準備敲門,卻又一時遲疑。
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岑遠之。
因為一點年少時期的誤會,江月白從前對岑舊很不友好。
如今岑舊幫了他與寒松,幾乎可以算得上救命之恩。
江月白便不能再像從前一般,對他避之不及。
可是他一向高傲。
好歹也是個心氣高的世家公子,扯不下臉面與岑舊好聲好氣地道歉。
就在江月白還在徘徊不定時,旁邊的梧桐樹下忽而傳來一聲很清脆的踩碎樹葉的動靜。
「誰?!」紫衣青年迅速回頭,目光如鷹隼般敏銳地轉向旁邊。
在他出聲剎那,一個人影從梧桐樹下閃出,向遠處逃去。
江月白從地上撿起石子,快准狠地打在了對方的腳踝上。
逃竄者腳下平衡不穩,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江月白幾步過去,拽著衣領讓他翻了個身。
結果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他忍不住縮了下瞳孔。
「梁青生?!」江月白冷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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