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言與陸研相處兩天,已經知道這悶葫蘆少年的表達方式。
她繼續道:「還有一個辦法。」
「一些沒有學會御劍的親傳弟子,比如我,可以向正殿後方的一位穿著藍衣的盲眼修士出示令牌,而後可以乘坐他飼養的仙鶴過去。」
安墨言忽而抖了抖袖子,從袖口中落下一物。陸研垂眸看去,便瞧見一個白玉做的令牌,上面鐫刻的正是安墨言親傳弟子的名字。
「哎呀,不小心掉了令牌,」安墨言道,「師弟,不多聊了,我得去找長老補辦。」
她狡黠地朝陸研眨了眨眼。
陸研:「……」
雖然對安墨言的身份愈發感到疑心,不過白來的令牌不要白不要。他環視四周,發現周遭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這裡,於是掩在袍袖下的小指一勾,用靈力托著令牌收進了手中。
而後,陸研平穩地正視前方,氣度冷靜,像是被吩咐了去做什麼事情般,每一步都看不出任何做賊心虛的感覺。
及至繞過正殿,陸研才知道為何安墨言如此放心給他令牌,讓他混進後山。
與其說穿藍衣的是個修士,不若說他更像是個行將就木的凡間老人,白髮皚皚,面目蒼老,渾身散發著一股即將死去的暮氣。而他的一雙眼睛竟是被人剜掉,只留空曠的眼洞。
陸研默不作聲地把牌遞給他。
老修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孤枯的手,仔細地在令牌上摩挲一陣,隨即他嗓子裡發出一聲古怪地「咕咕」聲,便再次將令牌塞回了陸研的手中。每一個動作都緩慢且哆嗦,好像破舊的機關盒子,令人擔憂下一秒就會盡數散架。
陸研扭過頭,便瞧見一隻潔白的鶴停在了崖邊,安靜地撲騰著翅膀。
從來沒坐過這等活物穿越高空,陸研心裡有點發怵,試探性地伸出一隻腳踏在鶴背上,平穩的感覺讓他多了幾絲安心。陸研這才全數蹦到了白鶴的身上,白鶴一直安安靜靜,仿若通人性,等到陸研在它身上完全放鬆之後,才開始往上飛了起來。
微涼的風颳在陸研的面頰,從脊背猛然躥起的失重感分散地落在身上,陸研手上有沒有東西可以抓著,他怕揪了鶴毛,反而會讓這鳥發狂亂飛。
好不容易飛上了崖頂,陸研腳底都有些發軟。
然而還沒等他鬆口氣,遠處忽而傳來腳步聲。陸研身形一閃,藏在了旁邊的海棠樹後。
走過來的是個綠袍女修,容姿秀美,陸研認得這女修,正是論道大會上見過的,無涯派二弟子李醇熙。
只見李醇熙一雙眉緊緊蹙著,似乎在煩惱憂心著什麼。
她境界比自己高太多,陸研不敢妄動,拼命收斂著呼吸。好在李醇熙似乎全神貫注地在想什麼事情,而且還沒想出來,最後頗為煩躁地踹了一腳陸研藏身的梧桐樹後,罵罵咧咧的御劍離開了。
陸研:「……」
他本想繼續往前走,腳下忽而一輕,這才發現他的衣領被人提溜了起來。陸研扭頭,和一個陌生的少女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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