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岑舊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雖然確實挺擔憂這妖僧睡一覺醒來腦子壞得更徹底,但是想想搬這妖僧進無為宗的話,正殿之類的肯定不能去,還得避著點兒那群色膽包天的吃瓜群眾們,思來想去,估計只有時憶的洞府比較合適。
那還不如讓他凍著呢。
毫無憐香惜玉的時宗主默默把凍僵的和尚擺成躺平的姿勢,在他腦後與雪地相接的地方塞了個黃粱枕,之後又把妖僧的手交叉著放在他腹前,不經意間目光又再次落到了男人臉上妖冶的紅蓮。
時憶:「?」
這紅蓮顏色似乎變淡了?
不過時憶之前並不敢盯著一個化神修為的魔修的臉細瞧,他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跑路回宗,因此縱然有這種恍惚的感覺,但也只是心底掠過了個念頭,時憶不能妄下評斷,也沒多在意,只當是在冰雪的映襯下產生的錯覺。
「那我們……」時憶放完黃粱枕後,問旁邊的岑舊,「接下來做什麼?」
岑舊:「等他醒來,看看能不能恢復幾成記憶。」
時憶:「哦。」
隨後他從儲物袋裡變戲法一樣掏出來了兩個長條板凳,在倆板凳周遭又擺放了個紅木圓桌,緊接著,時憶蹙眉,似乎是仔細思索了一陣,又開始去翻他的儲物袋。
岑舊和仨小孩就一路看時宗主搗鼓來搗鼓去,從袋子裡面掏出幾個切好水果、用靈力密封冷凍的果盤,有西瓜、番茄甚至桃子,最後放上來的一盤飽滿的葵花籽。
陸研:「……」
時宗主莫不是倉鼠轉世。
時憶坐在長凳旁,大喇喇地招呼著他們坐下:「反正一時半會兒他也醒不過來,不如先來吃瓜!」
岑舊含笑應了聲,便讓幾個小孩坐在一條長凳上,他則和時憶坐在一起。
時憶很喜歡吃瓜,當然不是他擺在桌上的西瓜。
好不容易等到修真界的話題中心人物在身邊,最危機的關頭也已經渡過,自然時憶的心思又開始飄忽起來。
憋了半天的時憶暗戳戳地問道:「聽說無涯派出事了?」
岑舊能看出來這位時宗主沒那麼多心眼兒應當只是單純的好奇,加上時憶的性格意外地合他胃口,因此便一五一十地講了這些天的經歷。
不只是時憶,程佩離和秋茯苓當時因為卡在了入門試煉,不得不選擇留守在醉花鎮,雖然最後確實派上了用場,但終歸有點遺憾沒有親身參與其中,如今聽著也不由得被裡面曲折的故事驚得目瞪口呆。
最後岑舊講完的時候,時憶還有點意猶未盡。
時憶:「……沒、沒了?」
這不比這些老掉牙的話本好看?!
岑舊看他一眼,好笑道:「時宗主還想聽什麼?」
雖然沒聽過癮,但是時憶作為一個書蟲,直覺敏銳地發現了一些異樣,他看網文時就特別喜歡看大世界觀的劇情文,尤其是當從字裡行間捕捉到作者故意留下的暗示伏筆的蛛絲馬跡,並且和後續情節遙相呼應的時候,非常有成就感。
於是時憶問道:「所以給你小師妹下蠱的人是誰?」
岑舊蹙眉:「我本以為是李夢浮或者那些長老,但最後沐安殺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線索就這麼斷了。」
時憶:「嘶,有一種殺人滅口的急迫感。」
但是照沐安這個破罐子破摔的尿性,反正現在他平等地招惹了九大門派,現在有一種「不裝了,攤牌了」的瘋感,他和無涯派的py交易又沒什麼關係,犯得著那麼好心幫忙殺人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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