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無情道骨。」
「怎麼刨啊,刨完我們要怎麼處理這個小孩?」
「隨便扔個亂葬崗唄。反正他娘死了,聽說他爹和哥因為謀逆罪被砍頭了, 就在同一天!」
這是哪?
岑舊迷迷糊糊, 只覺得眼前昏暗得可怕,眼皮好像強行墜了什麼東西一樣根本睜不開。他胸膛似乎傳來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酸楚,好似情緒在他醒來之前, 已經先一步的千迴百轉起來。
他們……那些人說的是自己?
母親, 父親,大哥,他們全都……?
仿若感到了某種沉重的份量, 即便是少年夢囈似的胡思亂想,也依舊沒敢道出最後的真相。理智尚未完全回籠,少年卻已經顫動著眼睫,淚水將睫毛潤濕。
好在幅度不大,並沒有讓其他人察覺。
「那個老東西還真是難纏, 明明自己不過是金丹, 居然想螳臂當車,擋下我們所有人!嘿, 也不知道平遠侯府的妖邪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這麼死心塌地的當走狗。」
「可惜沒有斬草除根乾淨, 跑了一個小姑娘。」
「罷了,那小丫頭看著不過兩三歲,能不能記住事還另說,更何況我瞧她是中了鬼嬰劫,除非有大乘期自費修為救她,怕是活不了一年!」
「……」
後面的話岑舊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徹底清醒了過來,但方才還難過的心緒此時好像又變成了一片死海。
啊,母親被他們真的殺掉了。
即使到最後,她也在守著平原縣的百姓,只是不知道百姓們身上的邪術有沒有成功解除?
父親和大哥,原來是被鳥盡弓藏殺掉了,怪不得……當時父親要催自己回家,怕是早就料到回京之後的餞別是一場巨大的鴻門宴了吧?
那太子殿下……在這場鬧劇里有沒有擔當角色呢?
腦子好像分裂成了一塊塊,演化出來了無數張帶著嘴的岑舊的臉,絮絮私語著他關心的一件件事情,讓少年感覺頭疼得仿佛要當場爆裂來開。
可如果真的能死掉就好了。
他全記起來了。
那個帶他出逃的袁宸,他還帶著另外的兩個小姑娘,只不過在出縣城的路上就被攔了下來,很多修士數不清地掛在天上。
蒼老的修士掏出一柄殘破不堪的劍,顫抖枯瘦的手緊握著,擋在岑舊眼前。
然後,他只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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