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狹窄的山洞裡,幾乎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見。
楚翊半蹲在地上,手中捏著一塊淺青色的布料。
——儼然就是從謝宥白衣服上撕下來的。
謝宥白笑道:「多謝鍾道友了。」
下一刻,他就克制不住地輕「嘶」了一聲,眉心微擰。
楚翊兩手使勁一扯,將那塊布緊緊貼上謝宥白的傷處。下手之粗暴,可謂是沒有一絲溫柔可言。
旋即,他嘴角扯起了抹笑,修長手指握著淺青色布料,繼續埋頭一圈圈纏著浸血的傷口。說話時似是警告:「你最好少說兩句。聽見你說話就煩。」
謝宥白被他沒有輕重的動作惹得直冒冷汗。
疼得牙關緊咬,痛感甚至超過先前被匕首捅的那一下。
但即便疼到身體都在微微發顫,他還有精力出聲笑道,「你好像很討厭我。」
謝宥白當然能看出楚翊包紮手法嫻熟,此刻明顯是在故意折磨他。
但他非常確定,在此之前他們也就在金玉樓那裡見過一回。
那時,他就察覺到那兩人對他無緣無故、若隱若現的敵意。
楚翊包紮到最後一步,打了個結系好,道了聲「對」,便坐回原處閉目休息。
狹小空間終於又陷入安靜,三人皆靜坐著休養。
楚翊緊閉著眸子,唇直直抿成一條線,眼皮小幅度地顫動著,像是陷入了難以清醒的夢魘。
他包紮的手法,其實就是從前世一次次給謝宥白包紮中鍛鍊出來的。
剛開始他也並不熟練,謝宥白在他粗糙的手法之下疼得連嘴唇都咬破了,但出口卻是調笑,「你這樣我會懷疑你在公報私仇哦。」
每每聽見,楚翊就會放緩手上動作,努力輕柔些,嘴上回道:「你要是不發瘋,也能少受點兒疼。」
雖說他們認識是源於一場打架,但後來在謝宥白的有意接近下,兩人嫌隙不再,楚翊很快和他熟絡了起來。
此前,楚翊幾乎只和鍾琢寧接觸,旁人少有熟悉也從不深交。
鍾琢寧因為身體原因極少出峰,性子冷淡不愛說話。而楚翊向來是個最喜熱鬧的人,整日裡想著下山到處遊玩。
謝宥白直接從這方面切入,勾著哄著楚翊和他一同下了山,又是陪著他四處去玩,又是帶著他喝酒。
但很不巧的是,只喝了一次酒便被扶光仙尊抓了個正著。
楚翊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朦朧水汽中看見個穿白衣的身影,輪廓有點像他的師尊。
等等……
不對!
楚翊臉上迷醉的笑意瞬時消散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看清來人真是自己師尊,訕訕道:「師尊,你怎麼來了?」
謝宥白本來含笑注視著身旁少年,明明已然醉得迷瞪,一手還抓著酒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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