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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日,滄月和北狄的交界處,又有些不太平。

北狄低處寒遠,每年春冬都在邊境躍躍欲試。

正因如此,大將軍龔自樊便一直守在邊境,防止北狄人入侵。

前幾日又特地上書奏摺,向京中討要糧草。

奏疏一路送至扶京,師從燁便讓滿朝文武探討如何解決。

熟料那些整日屍餐素位的蠢貨,居然還敢提出和北狄和親。

「北狄如今犯我滄月,劫掠一些口糧,用以度過青黃不接的時日。倘若我們同北狄和親,再送上口糧,北狄便不會來犯,也免得軍隊傷亡。有何不可?」

師從燁當時冷笑著問:「如此說來,倒是好事?那又如何安排和親之人?」

那官員瞧不出他已然動怒,不假思索道:「大將軍龔自樊之女,已過豆蔻。又聞她生得花容月貌。倘若她願意去和親,相信日後邊境可得寧靜,她父親也不必苦苦守在邊境。」

簡直荒謬。

龔自樊自師夢平起兵不久,便一直跟在師夢平身邊。

他立下不少戰功,又親眼見證自己不少同行將士死於戰場,早已和北狄人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將龔自樊的女兒送去和親?虧這些人說得出來。

師從燁震怒,將那膽敢口出狂言的官員直接斬於金階之下。

如此一來,才叫那些高喊「和親」的蠢貨勉強收口。

但他心中那點火氣完全無法紓解,甚至越演越烈。

邊疆將士衝鋒陷陣,才換來如今北狄人不敢入侵,只敢小心試探。

京中這些人拿著高官俸祿,又無後顧之憂,卻敢說出這般荒唐的言語。

偏偏最近一些時日,丞相身體不佳,無法上朝。

師從燁指尖用力,幾乎將題紙捏破,繼續看向對策頁。

其實從最開始的那八個字,他便瞧得出季冠灼的態度。

在那之後,季冠灼更是寫明北狄所行惡事,又著重強調議和潛藏的禍端。

「……北狄休戰,尚可遊牧,還可身強體健。滄月軍士,積貧積弱,再無一戰之力。和或可五代,戰發於一時。倘若日後再戰,無疑以卵擊石,螳臂當車。」

「臣末學新進,罔識忌諱,干冒宸嚴,不勝戰慄隕越之至。臣謹對。」

「文有大才,字有風骨,不錯。」他心情極佳,將那份題紙放在一旁,又拿起魏喑題紙。

直接翻至對策頁,內容同季冠灼的大同小異。

基本上也是寫滿了「不可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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