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重生的脫離感讓季冠灼坐在河邊,久久不能平靜。
師從燁正在處理公文,心悸感卻陡然襲擊了他,令他一時間有些手腳發涼。
手中硃筆掉在桌案上,染出一片紅色。
「怎麼了?皇上?」李公公頓時緊張得不像話,生怕師從燁的病又犯了。
「無事。」師從燁很快便猜到是季冠灼出了狀況,神色有些幽深。
他心知有叄七在,倘若季冠灼有性命之危,叄七定然會出手相助。但那種巨大的恐慌仍舊牢牢攥著他的心臟,令他靜心不能。
「去,把拾一叫過來。」
拾一被叫至尚書房時,還有些發蒙。
「皇上,不知您找屬下過來,是為何事?」
「去把叄七換回來。」師從燁微微皺眉。
「叄七?」拾一心底哀嚎。
他已經跟了季冠灼好長時間,依舊看不出季冠灼身上有任何跡象能表明他便是那個北狄探子。
偏偏師從燁有命,他不得不從。整日在暗中看著季冠灼處理完公文便嗑著瓜子看書,可把他這個暗衛首領兼禁衛軍統領羨慕壞了。
此次季冠灼被外派南郊,他又無法長時間離開宮中,才特地換了叄七去跟。
怎麼這就要換回來了?
「放心,只是叫他回來問些話。」師從燁哪裡瞧不出拾一在想什麼。
他垂下眼睛,語氣冰涼地道:「不過倘若你再耽擱下去,朕便不知叄七會不會把你換回來了。」
如今他心中不安,無法辦公。
唯有從叄七口中得知季冠灼安慰,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一時間,師從燁幾乎有些厭惡臨時標記的存在。
「是。」拾一哪裡不明白師從燁的意思?一閃身便從尚書房中消失了。
在河邊休憩許久,季冠灼才一瘸一拐地回去找被拴在書上的馬。
好在他去河邊檢查情況時,身上什麼都沒帶。是以如今除了衣服上沾滿泥,尾巴骨受到重創以外,沒有其他損失。
不過如今已差不多記好數據,這些損失也值當了。
因為受傷,季冠灼不敢騎馬太快,只能趴在馬上,慢悠悠往回走。
一路行至鳳陽村,還未等他去找村裡的赤腳大夫拿些跌打損傷的藥膏,便被袁昧攔下了。
「季大人,我家主子有事找你。」袁昧冷聲道。
季冠灼趴在馬背上,幾乎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但還是道:「我還有東西需要放回去,衣上也沾了泥土,能否稍等片刻?」
袁昧立刻不滿道:「季大人,主子已經等了許久了。還請你不要不識好歹。」
季冠灼又長嘆一口氣。
他怎麼覺得,這些官員,怎麼比那種幾百歲的老還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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